几次折腾下来,已然累得气喘吁吁,汗珠儿直落。
“你这样不行,来,踩在我的肩膀上,我驮着你上去。”墨璟晔艰难地移动,咬牙撑着想要蹲起身子。
云裳被他的举动吓坏了,赶紧按住他,气恼道:“你疯了吗?伤口好容易才结痂,再崩裂开可就没有那药给你敷了。”云裳失落地挨着他坐下,有些气馁:“我们再想想旁的法子,反正那兔肉还有一些,或许再坚持两日,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墨璟晔心里不禁苦笑,就怕等不到人来,却等来了野兽毒蛇之类,唉。
一时间,坑井里静谧如斯。
“……我好像在昏迷中听见,有人说不许我死,她还不知道我的名字,诸如此类的话。”墨璟晔的气色不佳,眼光却熠熠生辉,直盯的云裳别开眼去。
“谁要知道你的名字了?随便你叫什么,与我有何关系!”
小女子又在别扭地害羞。
墨璟晔的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轻轻握住了云裳的手,温柔地将其置于自己的心口,声音低沉而柔和:“此事自然与你相关,记住,我叫墨、璟、晔。将是你今生来世,唯一的夫君。”
云裳的手仿佛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回,脸颊滚烫,心跳如擂鼓般急促。她怒视着墨璟晔,气恼地说道:
“你简直是胡言乱语!我早已嫁作人妇,我夫家姓孟,与你毫无瓜葛。即便我夫君已不在人世,我也绝不会与你……有任何牵扯。你,你别再说这些混账话了!”
墨璟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他并未显露出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松开了手。
“那没办法,现在咱们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很有可能会死在这儿。我还没有娶亲,绝不想做一个孤孤单单,壮志未酬身先死的屈死鬼。你只能嫁给我,做我的妻子,不然我死不瞑目。”
墨璟晔懒懒散散的模样,无赖透了。
云裳被激怒,又无可奈何,只能脸颊红红的狠盯着他。
“你……”
墨璟晔突地轻咳了起来,干裂的嘴唇裂出血迹,额前散乱的发拂上他的脸颊,添了一层凄凉的美感,让人看了只觉心疼。
“你还是少说话,留些气力的好。”云裳见他虚弱成那样,心里的气顿时消解了多半。
日头渐渐上来,晒得他眼前发晕。
墨璟晔闭了闭眼,虚弱地道:“坐在我身边,近一点好吗?我想靠一会儿。”云裳不忍地靠坐在他身侧,墨璟晔轻轻把头靠上她的肩膀,云裳这才发觉他似乎又烧了起来。
墨璟晔闭上眼,靠着她削瘦的肩头,终于又闻到那让他心安的味道。
不觉间,喃喃自语起来:“我说过,你的衣服上有我娘亲的味道,不是诓你的。我母亲……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十年,或者更久……”
云裳的内心猛地一颤。
她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纨绔子弟,是那种在富贵人家长大,不受拘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少年。
然而,此刻她却惊讶地发现,他竟也拥有着一段凄凉的身世。
这让她对他的认知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在他那看似不羁残冷的外表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沉重和辛酸。
又听他说:“姐姐……我就坐在这儿,我死后,你就踩着我的尸体,爬上去……”
“你别再胡说了,我,我不会丢下你的。”云裳鼻尖一酸,拥住他滚烫的脸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慌乱。仿佛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让她觉得这一次,她可能会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墨璟晔微微勾唇,声音也愈发低了下去……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你大声一点好不好?”云裳带了哭腔,甚至带了祈求。
墨璟晔终于放心地昏过去,因为他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在向他们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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