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一开,他就看见满身伤的祝卿安以保护者的姿态搂着阿九,两人一身狼狈,身上布满伤口,脸上沾染着也不知是谁的血,逼仄的甬道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看到她生死未不的样子,陆沧溟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到头顶。
他几乎不敢跳下去。
就在他迟疑的那片刻,他看见祝卿安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
陆沧溟连忙跳下去,将祝卿安连同阿九一起抱了上来。
只有将祝卿安抱在怀里,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陆沧溟才觉得自己麻痹到疼的心脏恢复了一些知觉。
之后不管是大夫给祝卿安看伤势,还是洗澡,他都盯眼珠子似的盯着祝卿安。
祝卿安整整昏迷了三日。
这三日,陆沧溟以极快的速度收集了云州知府的罪证,再拿着祝卿安的双鱼令,让祝卿安的下属带着罪证上京状告云州知府。
第二日下午,云州知府被押解上京。
第三日清晨,陆沧溟才搂着祝卿安上马车往京城赶。
祝卿安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快到京城。陆沧溟的不作答,让祝卿安不好再问任何问题,只能掀开帘子自己去看外面的路。
忽然,祝卿安只觉脖子一疼,接着便再次陷入黑暗。
等她再醒来,人已在永安王府的琅琊阁。
陆沧溟背对着她坐在桌前,不用看他的正面,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怒气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祝卿安看了一眼外面,天黑了。
于是,她穿好鞋,准备跳窗离开。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么?”一直没开口的陆沧溟在祝卿安准备逃走的时候,终于开口。
但他始终没正面祝卿安。
祝卿安:“……谢谢你救了我。”
“为什么冒险跟去。”陆沧溟逼问祝卿安。
祝卿安:“……我查到军队虚假送粮草,想找到实证……”
“祝卿安,你为什么要冒险跟那群人走。”
他回头了,但因为之前没注意,祝卿安这会儿才发现,陆沧溟胡子拉碴,衣服皱皱巴巴,完全不复之前的风光。
“我确实是为查证据,王爷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祝卿安心里闷闷的,再无法直视陆沧溟一点。
陆沧溟忽然站起来,气势汹汹的朝祝卿安走过来。
“你站远些。”祝卿安扶着窗台,做防御状。陆沧溟咬牙:“你若没撒谎,为什么怕我靠近?难道是怕自己对我动心?还是你不敢面对自己的心?”
“我没有。”
祝卿安逼自己冷下脸,冷冷的道:“我只想拿到铁证弄死祝正荣,我只想要证据。”
她的重复,更多是为说服自己。
“那你就该在雷州大营揭穿他们,你为什么要跟那群人走。”陆沧溟揪着这一点不肯放,非要问出他想知道的答案。
祝卿安恼了,她转身冷厉的道:“你不信就算,我要回去看阿九,告辞。”
“你不许走。”
陆沧溟伸手来拉祝卿安。
呀!
祝卿安面容轻微的扭曲了一下,陆沧溟以为自己抓疼了她,便连忙松开了些。
然后,祝卿安一脚踹在他胸口,转身扑了出去。
陆沧溟揉着生疼的胸口,眼里的怒意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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