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牵着陆沧溟的手,将他按在椅子上坐下。
温柔的道:“我替王爷卸了发冠,王爷只当是天黑卸冠睡觉,待王爷再睁开眼,依旧阳光明媚。”
祝卿安替陆沧溟卸下发冠,又解散了头发,再重新挽髻,以木簪固定。
陆沧溟能感觉到祝卿安往他发髻里塞了一个小瓶子。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他心疼的捏了捏祝卿安的手,低声说:“若是太难,就别管我。”
陆沧溟挨了祝卿安一个巴掌。
不重,但结结实实贴在脸上。
围观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说这女人是疯了吗?居然敢打永安王。祝卿安打完,又心疼的摸了摸陆沧溟并没被伤到的脸。
“等你归来,我还在这给你梳妆,戴上发冠。”
陆沧溟歪着头蹭了蹭祝卿安的手心,笑着说:“我还要这个发冠,我只爱这个发冠。”
别人不知道,但大刘跟飞飞知道,他这是在交代遗言。
他要戴这顶冠下葬。
两人心里一酸,几乎要出手。
陆沧溟却对两人摇头,他没说话,只看着他俩。
保护好她。
这是陆沧溟唯一给大刘跟飞飞留下的话。
倘若他在慎刑司博不出来活路,那要戴着祝卿安赠送的发冠入土,保护祝卿安离开,就成了他的遗言。
祝卿安站在王府门口,目送陆沧溟被慎刑司的人带走。
过了许久,丫丫搀着她的手臂低声道:“姑娘,回吧。”
飞飞跟大刘去寻救陆沧溟的法子去了。
祝卿安痴痴的坐在躺椅上,一动不动待了小半个时辰。
丫丫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问:“王爷这次很难么?”
“难。”
祝卿安道:“皇帝与杨齐蒙联手,用杨知慧的清白与性命做了一个死局。”啊?
丫丫有些惧怕,她挨着祝卿安道:“那我们要回无双城么?”
她该走掉的。
现在走,她还能保全自己,日后再杀回来顺便给陆沧溟报一下仇。
师父教过她,趋吉避凶是人之常情。
若这件事早发生一日,祝卿安或许也能咬牙离开。
可陆沧溟之前那句“你给我一分温情,命给你都可以”似乎成功的绊住了祝卿安的脚步。
“我这就去收拾东西。”丫丫虽不忍,但对她而言,姑娘的安危最重要。
她讪讪的补充道:“飞飞姐姐会理解我们的。”
就在她说飞飞会理解的时候,祝卿安也说了一句话。
她说:“我们哪也不去,我答应了陆沧溟,待他归来,还在王府门口替他戴上发冠,那可是我送的发冠,我必须亲自给他戴上。”
啊?
丫丫懵了,“姑娘什么时候送的?”
“这不重要,我必须要救陆沧溟,只有他能帮我实现报仇的宏愿。”
祝卿安说罢,揉了揉眉心对丫丫道:“去请两个嬷嬷过来,为我梳宫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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