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为了大局,祝卿安或许不会闹。
偏生,祝卿安今日就不想给她这个虚假的面子。
一是因为她们欺负的是她的舅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还与她有羁绊的亲人。
再来,她需要沈嬷嬷生气,最好是气到要去相府告状的那种。
于她后面要理清的事情大有帮助。
“我不生气,我就是想问问,她凭什么不让我舅父入府。”
沈嬷嬷:“……”
祝卿安这蠢货是没听懂她的暗示么?春喜是皇后娘娘的人,便是犯错了,她祝卿安能罚?
“怎么?本王的王妃指使不动你们?”
陆沧溟背着手不疾不徐的走来,那冰冷的眼神落在沈嬷嬷身上,沈嬷嬷几乎无法呼吸。
“去,将春喜带来。”
沈嬷嬷甚至不敢与陆沧溟对视,规规矩矩地站得远远的。
一看见那人,祝卿安便笑了。这不是那个给她梳头,被罚留在王府的宫婢么?
“王府寻奴婢何事?”春喜敷衍的行了个礼,便搔首弄姿地扯衣服摸头发,比那勾栏瓦舍的举止还轻浮。
祝卿安冷着脸问她:“因何不让我舅父入府?”
“王妃这可冤枉奴婢了。”春喜对祝卿安说话,眼睛却总是往陆沧溟身上瞟。
“王爷王妃都不在府,奴婢如何敢放一个外男入府呢?王爷您说是不是?”
围观的王府众人都心说,疯了吧?上一个敢勾搭王爷的婢女坟头草都长成大树了!
谁知,陆沧溟浅浅地笑了笑,随即对祝卿安说:“不过一点小事,何必大动肝火呢?我看她说得倒也没错。”
他那眼睛上三路下三路地将春喜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就差把爷看上这娘们这几个字宣之于口了。
春喜被他看得心花怒放,愈发的得意忘形。
“还是王爷最好了。”
她跑上前来,一把挽住陆沧溟的手腕,还晃啊晃地。
“春喜。”沈嬷嬷眼神凌厉地瞪了春喜一眼,这小贱货怎么敢觊觎小姐的人?
春喜到底惧怕这沈嬷嬷,讪讪地放开陆沧溟的手。
“哦,既然春喜姑娘这么懂规矩,又是为王府好,那我倒是有点小事想请春喜姑娘帮帮忙。”
祝卿安说完,春喜下意识要冲到陆沧溟面前,但沈嬷嬷咳了一声,她便生生的止住脚步,不敢动了。
陆沧溟也好似没看见没听见一样。祝卿安便道:“既如此,我想请春喜姑娘帮我重新整理一下王府家规,并将不足之处提出来,并提出整改意见,再整理成册,然后亲手抄写,人手一份。”
春喜脸色一白,下意识反驳道:“王府几百个下人,奴婢人手一份,手不得抄断么?”
“王妃这责罚是不是过重了?”
沈嬷嬷虽然痛恨春喜勾引属于杨知慧的陆沧溟,但她也决不允许祝卿安这个黄毛丫头打她家皇后娘娘的脸。
祝卿安冷笑:“她不是要跟我讲规矩么?那我让她按照规矩办事,有何不可?”
沈嬷嬷只觉怒火中烧,她拉长了脸,淡淡地道:“这王府到底还是王爷的王府。”
“王爷有意见?”祝卿安反问陆沧溟。
陆沧溟故作心疼地看了春喜一眼,春喜立马对陆沧溟挤眉弄眼。
这给沈嬷嬷气地。
偏偏祝卿安又道:“沈嬷嬷要是觉得永安王府的规矩有错,也可与她一起整理,您是宫里来的,您要是说我这个王妃没权利要求奴婢做事,那我便搬出王府,自请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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