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日前臣弟确实处置过城北鲁家庄庄子的管事。”
在皇帝面前,陆沧溟倒是不让大刘代言了。
但他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神色各异。
唯有那小妇人面露惶恐,以及对陆沧溟的痛恨。
“大刘,你来阐述。”陆沧溟并未看那小妇人,说罢便站在祝卿安身旁。
大刘先是给皇帝行礼,而后冲那小妇人躬身。
之后他才道:“五日前,庄子里有佃户前来状告鲁家庄管事吴忠,说他打着王爷旗号私敛财物,且克扣佃户薪酬,以致庄户苦不堪言,这位大嫂可知您丈夫阵亡的抚恤,为何会落在鲁家庄么?”
“……说是永安王体恤孤儿寡母,特意将像奴家这样拖着孩子的妇人安置在鲁家庄。”
“对,不仅鲁家庄,但凡近京,只要有王爷封地,都安置有烈士遗孤,遗孤忙时,王爷是否下令让佃户相助你们?”
那小妇人虽极不情愿,但还是缓缓点头。
“可,可这都是表面,事实上据我了解,那些地都在不久之后被收回了。”
“这位大嫂所言不假。”大刘转身面对皇帝,“王爷得知出了这等事情后,第一时间交由当地衙门处理,目前已查处四处庄子,有的是管事打着王爷旗号敛财,有的则是拐弯抹角的打着王爷旗号行事,陛下可传四方衙门前来对质。”
“传。”
“陛下可派人去我书房,将各处田庄的账本拿来核对,臣弟绝无贪墨。”
皇帝命张德福去办,陆沧溟看了张德福一眼,却没做任何要求。
看着跪在堂下众人,皇帝淡声问:“你们又要控告朕的弟弟什么?”
那些人全瑟缩成团不敢直视帝王。
大理寺卿站出来,颤巍巍的道:“这些都是状告王爷侵占良田的,与这位大嫂诉求一致。”闻言,陆沧溟毫不掩饰的嘲讽一笑。
大理寺卿只觉得浑身发颤。
两刻钟后,张德福从永安王府两手空空的赶回。
看见张德福的瞬间,祝卿安直觉陆沧溟不可能没有后手,便下意识的去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见陆沧溟对她挑眉笑了下。
张德福颤巍巍跪在宣和皇帝面前:“回陛下,奴婢并未在王府见着王爷所说账本。”
“张公公可是当着王府下人的面进的书房?”陆沧溟问。
张德福张嘴便来:“当是有的。”
“你撒谎。”阿九拨开人群走出来,冷声道:“奴婢是永安王府侍婢,这位公公一进门,便命禁军将王府所有家奴控制起来,他自己进的书房,我们全都被他们看押在花园,无一人得见他进书房。”
张德福面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抖了抖:“哪里来的贱婢,敢在此胡说八道。”
“这女子是永安王妃身边的婢子,我好几次见永安王妃带着她们去买吃买喝。”
“对对对,我也见过。”
众口铄金,张德福再无法将阿九当局外人轰走。
“张公公到底有没有碰过账本,咱们一试便知。”大刘轻笑着道:“我家王爷虽然少年持重,但毕竟是被陛下娇宠长大,尽喜欢捣鼓些稀奇玩意,恰好王府账本又重要,于是我家王爷在家中所有账本上都留有药粉,只要有人碰过摸过,只需用橙子汁涂抹,便可显现。”
张德福的脸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
皇帝哼了一声,淡声道:“来啊,去宫里取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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