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他从此都这样度日,还不如杀了他。
忽然,祝无双恶毒的抬起眼眸,心道:“反正父亲得罪永安王难逃一死,那我得先为自己打算,姐姐之所以私逃,想必也是知晓其中利害,那我为何要留在祝家陪他们作死?”
于是,趁着入夜后守卫松懈,这位祝家大少爷从后窗进入书房,将那三百万两银票卷走,逃之夭夭了。
消息传到永安王府时,祝卿安刚洗漱完,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发。
陆沧溟在外间的矮桌上办公。
大刘在门外低叫了一声:“王爷,祝家传来消息。”
陆沧溟嗯了一声,“说。”
“祝家大少爷携款出城了。”
祝卿安正在梳头,听了大刘的话,她将梳子放在桌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的笑。
果然这世界上,只有淮安才是最好的弟弟。可是,她没弟弟了。
想着,祝卿安不由得红了眼眶。
陆沧溟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他弯腰拿起祝卿安方才放下的梳子,生疏的替她梳理秀发。
“想弟弟了?”
祝卿安低下头闭上眼,没回答。
陆沧溟放下梳子,随手扯了屏风上的黑色披风裹住祝卿安:“那就去看他。”
“我不……”
“我这个女婿还未曾见过岳父岳母,晚上过去虽有些唐突,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他不由分说的扶着祝卿安要出门。
“我不去。”祝卿安倔强的抠着桌面。
陆沧溟将祝卿安的手指取下来,轻轻地揉捏。
语气也软了下来:“他们的仇一定能报,若我陆沧溟食言,便叫我生不如死。”
“你不必……”
祝卿安觉得他没必要去承担自己的仇恨,可陆沧溟打断了她。
“你是我的金主,我自当好好伺候着。”
祝卿安:“……”
原来他对自己好,都是为了银子。如此一来,她也轻松了些。
左右不过是银子,她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所以,想他们便去看他。”
陆沧溟拉着祝卿安便出走。
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祝家祖坟地。
晚春的夜依旧冰凉如水,可祝卿安被陆沧溟裹在暖暖的狐裘里面,并不觉得冷。
“小心脚下。”陆沧溟扶着祝卿安往前走。
看着沿途的灯,祝卿安不解的问:“这些灯?”
“我在宏福寺请的长明灯。”
看着绵延到北坡的灯光,祝卿安便知道,那里便是她父母弟弟的长眠地。
“谢谢你。”祝卿安一再克制,却还是哽咽了。
陆沧溟颇有些傲娇:“我为我岳父母小舅子祈福,用你谢?”
嗯……
这夜似乎没那么黑凉。
她似乎也没那么害怕无颜面对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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