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掌柜的便带着小二上来查看。
见屋子被破坏,掌柜的气得直拍大腿,“去,将账单送到永安王府去。”
“慢着。”旁边雅间的大门打开,一个贵妇人从里面施施然走出来。
正是那翰林院掌教学士的妻子周夫人。
“周夫人安。”掌柜的连忙躬身行礼。
周夫人淡淡的睨了掌柜的一眼后道:“损毁东西的分明是翰林院讲读学士的夫人,你去找王妃,是想敲诈王府?”
掌柜的脸色一白。
“我也是好心提醒,掌柜的自行决断就好。”
说完周夫人便由嬷嬷扶着下楼。
上了马车,夫人旁边的嬷嬷不解的道:“夫人为何要帮永安王府?那永安王一直不满宰相一派,这不正是帮老爷出气的大好时机么?”
“你懂什么?”
对方撩开车帘子看了一眼外面,“永安王固然要对付,但这祝正荣狼子野心,妄图对付老爷,眼下先把他踢出局才是要事。”
“可就只是打翻东西逃走,也要不了祝正荣的命吧?”
那夫人轻笑:“那惠宝钱庄是什么地方?放折子钱的地方,那地方脏着呢!继续监视刘美姿,我倒要看看,祝家到底是捅了什么,竟到了要谋一个孤女财物的地步,哦对了,祝沫婉与家奴私奔这事也好好宣扬出去。”
刘美姿刚回到家,茶楼的掌柜的便带着账房请见。
刘美姿自是不愿见对方,可那掌柜的也不是吃素的。
他往祝家门口一坐,拍着大腿扯着破锣嗓子喊:“没天理啊,讲读学士夫人砸了我家茶楼逃之夭夭,拒不赔偿啊!”不得已,刘美姿只能命人将掌柜的带回祝家。
那掌柜的将一长串账单怼到刘美姿面前,鄙夷道:“夫人,不过三十两银子,烦请您痛快些。”
若是以往,祝家哪里会在意这三十两银子,可眼下却是没有。
见刘美姿面露难色,掌柜的更加轻慢。
“还请夫人爽快些,小的茶楼还有诸多琐事。”
刘美姿羞红了一张老脸,喏喏的道:“可否通融两日?”
“什么?”那掌柜的语调激昂的道:“区区三十两银子,您家竟要通融两日?哈哈哈哈!”
刘美姿羞得扯了手绢抹眼泪。
惯常休眠于烟花柳巷的祝无双倒是难得的孝顺孩子,见他母亲被人折辱,他气得冲了出来,对着掌柜的便是一顿胖揍。
“你个狗东西,我母亲是世家贵妇,容得你轻慢?要不是赎回祝卿安那乞丐婆子她娘亲的嫁妆花了我家一千多万两银子,我祝家何至于少你这三十两?”
听了他的话,刘美姿气得放声尖叫。
她撸下手上的镯子,气急败坏的塞给掌柜:“这镯子给你抵账,你休要听小孩胡说,否则日后我祝家再不会光顾你那破茶楼。”
掌柜的掂量了一下镯子的成色,这才不情不愿的摸着被祝无双揍花的脸离开。
等人一走,刘美姿如丧考妣的跌坐在地上:“这日子没法活了。”
永安王府。
祝卿安回到家,便躺在廊下的躺椅上晒春日暖阳。
她原就慵懒,被太阳一晒,更是昏昏欲睡。在半梦半醒之间,祝卿安听见有人踢到凳子,又快速扶住的声音。
她动了一下脑袋,闷着声说:“丫丫,事情顺利么?”
“顺利,周夫人已经在着手反击,还有意外惊喜,不过于你而言,大约也算不得意外。”
祝卿安没想到来人竟是陆沧溟。
他就站在祝卿安面前,高大的身躯整个罩在祝卿安身上,透着一股暧昧的缠绵之意。
祝卿安掀开眼皮看他。
“你是不是算准了惠宝钱庄的人在茶楼。”
祝卿安要坐起来,陆沧溟弯腰按住她肩膀,“躺着。”
“希望,但只有五成把握。”祝卿安没有隐瞒。
陆沧溟用长腿勾了凳子坐在她身旁,似有意一般,替她挡住了脑袋那处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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