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安安心心的靠在她身上,连眼皮都不愿掀开。
是夜,祝家。
祝正荣摔碎了他眼跟前所有能摔的东西,依旧难平心中怒火。
祝沫婉膝头染血,狼狈的跪在那一堆碎瓷器中间,抖成了一只鹌鹑。
“爹爹,女儿也是为了给家里省钱,我哪知道那人竟不惧咱家权势?”
祝正荣脑门突突的,差点站不住。“然后你就大声嚷嚷,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祝家变卖了祝卿安母亲的遗物?今日监察院来质问我是否私德有亏,你知道作为讲读学士,私德有亏会让我面临什么?”
祝沫婉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当初变卖伯母产业,父亲也未曾反……”
啪啪啪。
祝沫婉又挨了三个大耳光,脸颊高高肿起,嘴角都破了。
她再不敢顶嘴,只恶狠狠的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从祝卿安那讨要这笔账。
“明日聚宝阁,你能办好剩下的差事吗?”
祝正荣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祝沫婉,嘟囔道:“周知许那吃干饭的,要用他的时候不在,也不知死哪里去了。”
祝沫婉想为周知许辩解,但他俩的事还未过明路,她不敢此时再惹事端。
祝沫婉心想,周知许若在,她定不会被祝卿安欺负得这样惨。
一想到宏图霸业,祝卿安忍下心头怒火,乖顺的道:“女儿定好好处理,只是……咱家账上已经不足三百万两。”
“不够就卖田产卖铺子,再不够就把你娘的嫁妆填进去。”
刘美姿讪讪道:“老爷,我的嫁妆要是也兑出去,咱家可就没退路了。”
“你要退路还是活路?”
刘美姿被祝正荣这话问住了。
“娘。”祝沫婉撒娇。
刘美姿头疼的道:“明日你早些去谈,趁流言还没四起,去把东西全部归拢回来,别再生变,咱家经不起折腾了。”第二天,从未早起的祝沫婉早早去了聚宝阁。
当初他们变卖掉的祝卿安母亲的嫁妆,除了一尊金蝶恋花丛的珊瑚树摆件,全数被摆在祝沫婉面前。
祝沫婉拿着从祝卿安那拿到的嫁妆册子一一比对完,甚是满意的问掌柜:“这些我都要了,开个价吧。”
今日还是祝卿安,她易容成清瘦干练的圆滑中年掌柜。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祝沫婉面前晃了晃。
“一百万两,行,成交!”
祝沫婉说着就要数银票给祝卿安。
祝卿安晃了晃手指,斩钉截铁的道:“不,一千万两。”
“你疯了!”
祝沫婉惊叫出声。
祝卿安乐呵呵的看着祝沫婉。
这四年,她反复琢磨前世今生的祝沫婉,已经将她的性格拿捏得死死的。
她很清楚怎么去激怒她,怎么才能让她跳进自己的圈套里。
果然,听了祝卿安的话,祝沫婉开始怀疑。
她问:“……你老板是谁,让他出来见我。”
失踪四年的祝卿安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还提出要她母亲的嫁妆做陪嫁,这边就有人高价出售她母亲的那些嫁妆。
她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多巧合。
鱼儿又上钩了呢!祝卿安丝毫不怕被祝沫婉怀疑。
她施施然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的吹着上面的热气。
在祝沫婉几乎要发火的时候,她淡淡的开口。
“你见不到我老板,但我老板知道,终有一日会有人上门找你家讨要那些东西。”
祝沫婉倍感屈辱,她控制不住的将手边的茶杯丢到祝卿安脚下。
“叫祝卿安出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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