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说着,便悲痛起来,她一边拭泪,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高举:“这就是他传回来的那封信。”
内监立刻上前接过来,拿到皇帝面前。
皇帝懒得看,示意他给站在旁边的太子。
太子接过来看看,点点头。
皇帝便问道:“只因为这封信,你就认定你夫君是被他害的?”
妇人俯首在地:“是!民妇的夫君就是他害的!他回来后身边还跟着几个不三不四的人,经常在一起喝酒,嘴里总是喊打喊杀,有一次,他们勾肩搭背上民妇家里闹,民妇的儿子同他们争执起来,差点大打出手,他们走后,民妇在地上发现了一只玉烟斗。
那烟斗样式很常见,可烟杆断了又重新补上,是绝无仅有的。
那是民妇孩子幼时不小心打断,夫君又找人补上的,民妇绝不会认错。
他们拿着民妇夫君的随身之物,又这样巧的出现,民妇认定民妇的夫君就是被他们杀害的!”
皇帝看向另一个妇人:“你呢,是什么人?”
那妇人有些惶恐道:“民妇是在公主府西门边上卖馄饨的,公主府出事前几日,民妇总瞧见赵二旺带着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在公主府后门转悠。”
她怕皇帝不相信自己,说完又补充道:“除了民妇还有几个人看见。”
两个证人说的跟李修的说辞一致,皇帝挥了挥手。
内监便带着两个妇人下去了。
陈氏人气势明显下滑,但还是不甘心,问李修:“那他们又是怎么变成焦尸的!”
李修道:“我手下的番子查到此贼后,我便立刻带人前去捉拿,贼匪不敌,一路退至郊外山坳里,或许是知道自己一旦被抓就会生不如死,竟一把火点了那山坳,这个季节天干物燥,又是在安林里,火势一起竟收不住,我们没能抓到一个活口,火势稍缓我们才能进去查看,只得到了这几具焦尸。”他解释了来龙去脉,听起来合情合理,陈氏人不想相信,竭力寻找错漏之处:“那昌平公主呢!你不要告诉我,她也在那几具焦尸里!”
李修面向皇帝,叩首道:“奴才无能,至今没有寻到公主,还请陛下降罪!”
没有活口。
昌平也没有找到。
皇帝并不满意这个结果。
太子忍不住道:“皇……昌平她,她是不是已经被,被……”
他声音有些颤抖,没能说下去。
李修依旧俯首在地:“臣不知,臣会继续寻找昌平公主的下落。”
太子没在说话,有些失神的站在那里。
皇帝看他一眼,眉头稍稍舒展,望向陈氏两个大臣:“两位爱卿还有什么疑虑吗?”
皇帝这样问就是认同了李修的结案。
陈氏二人不敢再多话。
他们其实也并不是为了陈驸马讨公道。
只是想借此事,利用舆情在皇帝那里谋求一些好处。
如今李修这么一结案,皇帝那边也认同,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与其再纠缠惹得皇帝厌烦,还不如现在就认了。
两人立刻转变态度,拱手道:“此案清晰明了,微臣没有任何疑虑。”皇帝点点头:“既如此,便退下吧。”
两人应声退下后,皇帝才望向依旧跪在地上的李修:“李修,朕问你,公主府一案,当真是如你所查的这样吗?”
太子拢在袍袖中的手猛的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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