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子里推演了许久,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少夫人。”
听到芍药的声音,楼望月从梦境中抽离,缓缓睁开眼睛,内室已经掌了灯,想来时候不早了。
“什么时辰了?”
“酉时末了。”
芍药伸手扶她起身,解释道,“夫人睡得沉,便没叫您起来,眼看午觉睡了快三个时辰,怕您魇着了,这才斗胆唤起。”
楼望月倦怠地打了个哈欠,鼻音慵懒,“嗯。”
快戌时了,不上不下的,今夜怕也难眠。
她觉着有些头疼,想来是昨夜和秦无双拉扯,被他身上的水沾湿了衣裳,吹了点秋夜的凉风,没有替换的衣裳,和衣而睡。
上午耗费了些许心神,不觉有樣,这会儿有些难受。
芍药见她揉着头,忙问道,“少夫人可是身体不适?是否请郎中过来瞧瞧?”
在闺中时,少夫人身体便不太好,忧思过重,三不五时要吃些药。
来了宋府的几年,也没少犯疾,还得重视起来。
楼望月刚想摇头,思索一番,又点了点头,“去请吧。”
并不严重,养几天便能痊愈,越吃药,就越是容易病了。
不过趁此机会称病也是好的。上椿院请了郎中就诊的事,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
她有些生气,板着脸怒道,“楼望月果然并非愚蠢,故意装病,不就是想躲了这些事儿?”
一时之间,她分不清,楼望月到底是假的愚蠢,还是现在有石雅舒在背后教导。
陈妈妈心中一跳,思虑了一圈,才说道,“应当不是少夫人的主意,这中间,隔了几个时辰,足够去江府来回了。上椿院的茱萸,今日出了府的。”
宋老夫人也觉得是如此,再能装蠢的人,也不能忍了三年的欺辱。
只是这石雅舒,现在突然想让楼望月在府里立起来,到底是想做甚?
难不成是,知道爵位要回来了,想让楼望月掌家,到时候她也能掌控宋府?
那便是欺人太甚了。
若非不想撕破脸,定要去质问个明白。
“倘若石雅舒的手再往府里伸,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妈妈见状,松了口气。
心中也是无奈,少夫人也是太能捅娄子了。
六爷流放的事还没敲定,赵氏还没针对她,又开始作妖装病,惹了老夫人的怀疑。
她的心都操碎了,生怕兜不住。
好在老夫人和江夫人那边,各有把柄捏在手里,又互相置气怀疑,也没法撕破脸,才能推一推。
可是,纸总归是包不住火的,到时候两头一对,她日子就难过起来了。
楼望月并不觉得有那一日,石雅舒小气,疑心病又重,她将老夫人说给她的旧事,念叨给了她听,她和宋老夫人没有坐下来谈谈的心境。倘若到了那一日,定然是她已经失去了一切,才能低下她高贵的头颅。
到那时,已经为时已晚。
她吃了点东西,觉得发胀的头好了许多,便没喝药,歪在榻上闭目养神。
听闻赵氏亲自过来,只得起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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