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也不管她，拎着绳子要对晚霞动手。
晚霞终于吐出了塞嘴的布，眼里充满恐惧，“有误会，少夫人，奴婢没有得罪过您！滥杀无辜，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
白术皱眉，拿了绳子卡在她的嘴里，用力拉扯，直到她嘴里的鲜血流了出来，才满意的松开了绳子。
以前，在沈家的时候，惩戒堂的老人说过，难免会有冤屈死的下人，免得去阎王爷那里告状，要把舌头搅碎。
这个晚霞那么多话，还是勒了舌头的好。
她如法炮制，晚霞眼里的恨意和惊恐，慢慢地灰败下去，眼珠子突出，布满血丝，嘴巴里还流着鲜血。
芍药本来听到骂声，出来看看，没想到是这一幕，瞬间就吐了起来。
白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谁搭把手，装袋子里。”
死人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芍药连忙摇头后退，陈妈妈也不敢，茱萸嘴唇动了下，最后也没动。
还是陪着陈妈妈送人过来的两个家丁，帮忙塞到了麻袋中，眼神都不敢看白术，想要拖走。
“等等。”白术朗声说道，“一会儿再拖。”
少夫人说了，一定要弄死，不留活口。
万一只是假死呢。
她当着大家的面，去厨房拎了滚烫的开水，浇了两三遍，这才抬抬手，“拖走吧。”
这样，肯定死得透透的了。
所有人的目光十分复杂，这小丫头的手段也太狠赌了。
就连顾妈妈神色也有些无措。白术丝毫没觉得自己有多残忍，镇定地去收拾了晚霞嘴里掉在地上的雪，然后去洗手换衣裳。
顾妈妈跟了进去，欲言又止，“何必如此残忍？不是有家丁跟来，让他们动手便是。”
白术穿着外衫，无语道，“都一样，我让他们啥杀的，杀孽便不在我身上了？”
“可是……”
“没可是，拿着夫人的月银，衣食住都是她给的，杀个绑好的人，还得犹豫半天，当什么奴婢，赶紧投胎试试能不能当公主吧。”
已经是奴婢了，要是不听话，主人凭什么喜欢？
顾妈妈只能叹气，女儿自小就有主意，六岁就非要去给规矩最严的大小姐洗脚。
又非要去惩戒堂那种腌臜之地，背一身罪孽。
她从来都管不住。
白术见她愁眉苦脸，拉着她的手安慰，“娘，咱家只剩我们了，你还想让我这辈子都过着生死不由己的日子吗？”
“做个平凡且懦弱的丫鬟，得不到重用，也不会得到主子开恩，永远没有放了奴籍的一日，我不想像几个哥哥一样，因为大小姐进宫做皇后，为了有娘家人，净身去当太监，若是自由身，何至于此？”
挑人的原因何其简单，因为几个哥哥规矩，生得还算清秀，便让顾家断了香火。
哪怕娘亲因为内斗，被诬陷出了差错，沈皇后开恩不杀，只将她们赶出府，她也不会感激的。
也就是没有能力，身份低微，只能解救自身。
否则，她也不会放过沈家。
身为下人，挑了一个哥哥净身进宫就是了，四个陪房太监，三个都是她的哥哥，她怎能不恨。
顾妈妈被戳了伤心事，眼眶通红，呐呐地说道，“可是，我们除了做奴婢，还能如何？难道做了良民，就能有安身立命的资本了么。”她本就是奴婢出身，儿女都是奴仆，除了供人驱使，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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