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月将茶盏磕在桌上,朱唇轻启,“拖出去。”
她可没功夫和她叙旧,更不想听陈年往事。
无非是石雅舒为了博取她的信任,在小娘送来的东西里下毒,而红雪“挺身而出”,把毒试了出来。
自那以后,她更加信任石雅舒,红雪也以救命恩人自居。
这些误会,前世在牢狱中,都解开了,只是为时已晚。
重活一世,她如何会被这些事所拿捏。
任凭红雪哀求,她自顾自的品茶,无动于衷。
红雪见她如此冷漠,索性心一横,高声喊道,“六少夫人中邪了!她不是六少夫人!”
楼望月暗自冷哼,事到如今,红雪还要给宋里人支招对付她,给她使绊子。
把宋家人都叫来才好,送她一份好前程。
刚想下令,只见茱萸眉头一皱,照着红雪的脖子一个刀手,红雪瘫软在地。
她眼皮都不抬,一只手捂了红雪的嘴,一只手拉紧了红雪的腰带,拎着人走了。
楼望月挑了挑眉,茱萸居然还是练家子,真是难得。
爹爹和小娘费心了。
接下来,等着宋世诏回来便是,他可是觊觎红雪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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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寿居内,檀香缭绕。
宋老夫人捻着佛珠手串,耷拉的眼皮抬了抬,“老六,你这是意气用事。虽说那楼氏被训得服帖,嫁妆银子随意取用。可她陪嫁的金银寥寥无几,铺子和田庄不好动,又抗拒问你岳父要银钱,你若是不遂了她的意,如何能成事?”宋府自宋老爷子死前,已经日薄西山,人情往来开销颇大,府里入不敷出,这才赶紧趁人死前把楼望月这个金娃娃娶进门。
本想靠她维持着满眼繁华,等待守孝结束,承了恩泽,总会慢慢好起来。
因着宋世诏的父亲偷摸和小妾同房,被御史参了一本,陛下震怒,将本还能恩荫的男爵爵位褫夺了去。
他被收监,死在了牢狱中。
宋世诏这一辈,几位爷能力平平,朝中也无甚人脉,若是靠着祖上传下来的爵位,还能勉强算贵人。
否则,声名不显,怕是会就此没落下去。
现下找到了机会,却没有钱财疏通关系,才哄着楼望月,说要修建祠堂,问她要三千两银子。
这笔用于换回爵位的巨款,就是掏空了宋家,也是拿不出来的。
若是楼望月不出钱,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怕是会失之交臂。
这个节骨眼,还讲什么傲气?
一个女人,不论清白不清白,逛花楼也是逛,还能委屈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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