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什么?”
刚睡醒还在朦胧之间,沈定轩冷不丁听见消息后愣住片刻。
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后,立刻怒从心头起,狠狠踹了那小厮一脚,怒骂道:“干不好事也就罢了,居然还被人揪住了马脚?你干什么吃的!”
小厮被踹了一脚,顿时顺势跌倒直呼老爷饶命。
因着对未来前程极度兴奋,一夜不得安眠的美妾此刻也拢着衣裳坐了起来。
她轻抚着沈定轩上下起伏的胸膛,关切问:“老爷怎么了?”
“还不快滚!”
骂完这一句,看小厮爬起来飞也似的逃出去关了门,沈定轩这才起身。
被无视得彻底的美妾心下疑惑,也踩着修鞋起身跟着他过去。
沈定轩坐在椅子上愤恨地捶桌,看着端来的茶水刚送进嘴里又立刻吐了出来,破口大骂:“这些个没用的东西,茶都冷了!”
“难道打量我沈二爷是什么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吗!好大的狗胆!”他恨极了。
雪白的中衣上被溅上暗色的茶渍,美妾毫无所察般劝慰:“老爷,下人们不懂事,您何必这样置气?”
而后才隐晦试探到底发生了何事。
妇人总是头发长见识短,沈定轩无意和她解释,胡乱整理一番后便大步离开。
方才小厮来报,说是那天自己按照老爷的吩咐去设计了疯马杀人计。
如今却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叫那向家父女知道了,那父女脸表面上什么也没说,转头却把事情闹大了。
眼下满城都道沈定轩心思狠毒,不堪城主之位。
风言风语尤为难听。想起自己看见向笑渊和向芙容是脱口而出的那句“你们不是被马踩死了吗”,沈定轩一时有些面热,但还是拂袖嫌恶道:“一个个蠢钝如猪,不堪大用!”
小厮挨了骂也不敢回嘴半个字,连连点头后小心发问:“那老爷,眼下要怎么办才好呢?”
沈定轩又瞪了他一眼:“蠢出升天的废物,还要我来想?”
“只是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而已,我可是沈家子,沈行登死后城主之位舍我其谁?现在立刻调动府兵,谁敢乱说一个字,就地处决!”
他眼神中闪烁着狠辣之色,心中暗道,一些不知所谓的贱民居然敢乱嚼舌根?
等自己当了城主……哼!
而另一侧,城主府书房中。
看着仍旧穿着自己唯一一身鲜亮衣裳的向芙容,向无越撑着脑袋:“一晚上只想出这些?”
往大了说,这是引起民怨沸腾。
可实际上百姓都是软柿子——
沈行登搜刮民脂民膏供养一位仙人,他们叫苦连天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如今换了沈定轩……
也只是嘴上叫骂而已。
刀子没刮到自己身上不提,他甚至挥刀向“权贵”,这种狗咬狗的戏码,百姓其实隐隐乐意看的。
薛鉴在一旁看得心惊。
他比谁都清楚,从前的向无越是怎样的人,依仗着强悍实力从不屑使用阴谋诡计,信奉一力降十会。
而如今居然……
居然一下子便能看破常人所不能窥探的迷雾。这样的天才,身居高位,仍能洞察黎庶——
薛鉴忍不住抬头,屋内雕梁画栋难见青天,可他却忽然眼底湿热。
人间说男女情爱有句曰“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薛鉴从前只觉矫情,如今却多了其他感触。
为什么她没有早生许多年。
为什么她,让自己空等许多年。
九州疮痍,天道式微,好在自己终于在灭世大劫之前等来了……
我的陛下。
我们的陛下。
向无越不知薛鉴心中五味杂陈,她用指节漫不经心地一下又一下叩击着桌案,忽然开口:
“薛鉴,你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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