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秦家一家的灭门惨案已经很久远了,事发地在福州,自从出了事之后,田旭荣接手了漕帮,便逐渐将漕帮的势力转向田家所在的平城,福州老宅已经荒废多年了。
童洛锦此处启程违了童老爷的意,将他气得不轻,童洛锦伏低做小的哄了好久也不见他展眉,他越是如此,越坚定了童洛锦想要探查当年真相的信心。
明明事关自身,童温祺却好似是个事外人一般,并不多在意,与往常瞧不出什么两样。哪怕是童洛锦与他商量,要等到开春谭青止成了婚之后再启程前往,他也只是一句淡淡的“听阿姐的”,童洛锦忍不住问:“你就半分也不着急吗?”
童温祺道:“已经迟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童洛锦半晌无言。
谭青止的新婚贺礼是童洛锦亲自挑的,各个精巧,样样费心,虽然不至于价值连城,却件件都选在了谭青止心坎上。在谭家做客的徐子瑜瞧见了,“嚯”一声,调笑道:“阿锦这贺礼,比你表兄的聘礼都要丰富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娶妻呢。”
谭青止早知他嘴上没个把门的,想什么说什么,此时也不觉得他冒犯,只是笑道:“他给的已经够好了。”
徐子瑜撇撇嘴,心中为姓苏的傻小子啧啧称奇,不知道他踩了哪门的狗屎运,竟让青止这般好的女子为他倾心。
收了童洛锦的贺礼,谭青止特意在醉仙楼定了上好的雅座,请她来聚,连带徐子瑜等三五好友一起,谭青止知她身上戴孝,不便新婚当日登门,提前相聚,也算是喝过新婚酒。
听到她阐明本意之后,徐子瑜十分不满:“合着这场酒席就是开给阿锦的,我们都是陪衬!”
童洛锦推门进来,正好把他这句话收进耳底,道:“你之后可还是有一场呢,装什么可怜。”
徐子瑜嘻嘻笑道:“也是。”
说罢,把上座留出来给了童洛锦。
因着算是半场喜酒,徐子瑜对童温祺也客气了许多,让他挨着童洛锦上座,自己坐在了下手位置。
好友新婚,可喜可贺,众人谈及幼时往事,禁不住多喝了几杯。
谭青止瞧着童温祺替童洛锦悄无声息地当下一杯酒,心中几经计较,忍不住开口道:“阿锦与我一般大,往前温城中还有我陪你闺中作乐,而今我都定下亲事了,阿锦还要等到何时啊。”
童洛锦嘴角的笑意一僵,抬头瞧见仰着头往嗓子里灌酒的徐子瑜,顿时抬手一指,祸水东引:“你如何只说我,怎么不提子瑜?”
被点到名字的徐子瑜咽下最后一口酒,还没缓过神来:“我和你不一样,我可是有……”
话说到一半,他拍拍脑袋,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捂着额头道:“醉了醉了……”
乍然听到他这么说,众人怎么可能放过他。又是一阵嬉闹,威逼加利诱,惹得徐子瑜双颊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醉的还是羞的。
所有人都在闹徐子瑜,只有童温祺在嬉闹声中将视线投向了童洛锦,专注痴迷地瞧着她的笑颜,她笑得是那样开怀,他都未尝得见。
一想到这笑颜不是因他而起,他便心中醋海滔天,恼得厉害。
他的视线被侧头的谭青止无意捕捉到了,谭青止神色一怔,如同窥探到了什么秘密一般慌乱起来。
童温祺瞧见了她投来的视线,不躲不避,朝她瞧了一眼,微微颔首,举了一下酒杯:“恭喜。”
谭青止道:“……谢谢。”
他大方到似乎想要主动昭告天下,他对自己的义姐,存了不一样的心思。
另一边,徐子瑜被人闹得受不了了,强拉出旁人来分担火力:“你们怎么只闹我?不去闹阿锦,她可是正儿八经有婚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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