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望着洁白的屋顶,正中的位置上有一圈比较暗的地方,那是灯光被灯罩遮挡部分的阴影。他又透过窗户望向深邃的夜空,他的内心流着一种满足。
他像一个朝圣者,曾在朝圣的路上披荆斩棘,终于在这里找到内心不移的信仰。往事也因此一幕幕浮现,那些艰难困苦如今想来也就值了。
此后的一个月里,吴少远几乎与那里的所有人都熟络,也从他们身上学到许多的东西。他羡慕他们的学识和经历,而大家也对这个新同行很有好感。大家因为共同的爱好走到一起,挤上一列开往远方的车子,熙熙攘攘,热情亢奋。
他也曾在假期来看望庄子凡,不过总是惦记着工作,所以就总是匆匆来后就走了。不要把这当成他的势利,专心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你才会找到真自我。
庄子凡也静下心了来,专心的学习。这个目标并不远,他感觉自己很有把握完成学业,他似乎热爱这种挑战。于是披星戴月使他的心绪也如此,许多困扰他的难题得到答案。许多的回忆已经时间的浪潮卷入大海,并深埋于惊涛骇浪中。只是在某一个时刻他根本无法确定的时刻,它们会被暖流冲上沙滩。他也会在那上面细数自己的脚印,有深有浅,迈过去被海浪冲刷平坦,再回来,反反复复追寻她的身影。
也许当时他若知道生活的其他含义,相信他可以从泥沼中走出来。只是一个人沉迷于一段情感经历,并不会很轻松的解脱出来。
‘她订婚了’,是的。这消息从朋友的口中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却就像一颗陨落的流星坠落在那片即使汪洋的大海。他没有什么激烈的言语反应,难道可以对着电话怒吼么?只是他的内心五味杂陈,一种绝望的生无可恋的情怀来回激荡。他一直紧紧拽着的愈加遥远的风筝还是断了线,从此再无交集的丝毫可能。
她没有像她曾经说的那样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没有像她在与庄子凡分别的留言中说的那样。她还是遵从了父母的意愿,选择了一个实在富裕的爱情。她是对的,至少她不会为这生活而奔波劳苦,至少她不会因为生活而让身心疲惫。
庄子凡努力营造的看似波澜不惊的生活再次被打乱。一条平静无声,缓缓流淌的消息被一股暗流冲击,顷刻它就冷漠恣意地泛滥成灾。他再次需要时间和一种方式来让自己摆脱这煎熬,哪怕残忍的方式。于是他又开始失眠,昏沉,只能靠安眠药才能入睡,他的整个身心正在被抽丝剥茧一样。
他的生活就像一台机械,原本是有序的,可因为这消息它开始不正常,有时甚至忘记自己究竟应该做什么,而只是像个机械,毁损的机械。
他的房间开始凌乱的一塌糊涂,那盆花很久之后才浇过水,烟灰缸里都是烟蒂,是的,只剩一点。
“远方的人,如果你曾在旅途中丢失了指引你方向的指南针和地图,你就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我的躯体还在,但似乎灵魂已经被剥离。我已经没有其它方式来释怀,只能对你倾诉。请原谅的坦诚,我相信你有能治愈我的灵丹妙药,对此我深信不疑,希望这些没有令你烦忧!”这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光中遍布一串号码。而它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直照亮他眼前的一切,并且使它们变得光明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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