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深知被剥夺田产的可怕之处,但,侯敬主还是止不住的想要去思考“无限贷款”的可能性。
无限贷款,多么具有诱惑力的说辞。
基于无限贷款所引申出来的杀招,那也同样是凌厉无比。
朱由菘还不上钱,赵平乱便可以按照合约拿田拿税,可若是朱由菘不还钱呢?!
朱由菘一日不还钱,并且还不断的继续借钱,那么就不存在逾期不还的问题了。
我都还没有借够呢,逾什么期?
基于这样的引申漏洞,便可以利用两万顷良田换来真正的无限贷款。
在这种资产对赌之中,就看是福王有钱,还是赵平乱有钱了。
很明显,就赵平乱的养兵规模,以及敢于重建洛阳城的魄力,这些方方面面的表象,都在证明赵平乱比福王有钱。
能够皆有规则漏洞以少换多,这种买卖,与天上掉馅饼何异?
想着想着,侯敬主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这赵平乱,还是太年轻了。
有些时候,不是你想夸下海口,那么便能够夸下海口的。
炫富一时爽,也似乎毫无坏处。
可若是将炫富延续于合同层面,那就是在自取灭亡了。
“福王,要赵平乱立字据,并且询问每年能够贷款出来的银钱上限是多少。
这句无限,只是口头的狂言,还是真的豪言。”
侯敬主凑到朱由菘的耳边,向他传授了能够用两万顷良田换取无限银钱的办法。
只要拿捏住了这一缺陷,赵平乱瞬间便会沦为朱由菘的无限贷款钱庄。
到那个时候,赵平乱的处境,甚至连给福王当佃农的待遇还不如。
毕竟,地里产出的粮食,还要留出一部分给佃农糊口。
可是,在此种漏洞加持之下,赵平乱每年不仅要将地里的收成全部上交,还得继续往外掏大把的银钱。
爱说大话,爱说狂话,在他们这些聪明人的面前,可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被侯敬主这么一提醒,朱由菘的一颗狗脑子也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一想到其中的精妙处,满心的奸笑差点跃然而出。
田亩的粮食产出,杂税、盐引的收入,其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换成银钱,吃喝玩乐,购置金银珠宝豪奢美姬吗?
现在,面前就有一个年轻的商人,因为不小心放出的狂言,给了他朱由菘一个无限贷款钱财的漏洞。
有了这个漏洞,就算将福王府的所有银钱进项全都给了这赵平乱,那又能如何?
有了赵平乱这个无限贷款的钱庄,福王府的生活,只会更加的奢侈富裕。
甚至于贷款而来的钱财,还能用于重新购买田亩。
要是哪天赵平乱贷不出钱了,那么也算是违约,之前抵押出去的田亩,也可以无偿收回来。
如此巨大的漏洞,岂有不躺在上面享福的道理?
送上门的富贵,岂有拒人千里的道理?
却之不恭受之无愧,这可是独属于大明亲王的享乐特权。
“赵大人,这个贷款合同,一共签多少年?
现在的贷款金额,真的可以是无限吗?”
为了防止赵平乱提前意识到合同的漏洞,朱由菘小心翼翼的试探了几句。
他也不说第一年能够贷款多少钱,而是说现在能够贷款多少,模糊化年限,就是想要让赵平乱察觉不到每年田亩的产值是有限的。
“贷款期限,就是福王的还款期限,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福王贷款的目的,就是为了修建福王府,福王府修完了,过个几年,福王也应该将款项给还完了。
到那时,我们钱货两清,合同自然也就终止了。”
面对朱由菘这个疯狂压榨CPU潜能的贪婪者,既定的话术,是一定不能出现问题的。
赵平乱的这番话,其技巧性可不是朱由菘这种廉价CPU能够比拟的。
模糊化一个具体的时间,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玩文字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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