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段时间,田裕民没在委办,但有漆秘书长的亲自交待,有覃克明主任的亲自领导,综合二科的工作,还在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田裕民回来了,一路上不时有人跟他打招呼:“田科长,上班了。”这些人,当然和自己一样,是没专车一簇,田裕民和他们连连点头示意.
其中有些人,田裕民还不大认识,只感觉到面熟,是市委大院的人,人家主动给自己打招呼,是对自己的尊重,自己可不能太把自己当一回事,虽然自己是个科长,可市委大院里,这样级别的干部比比皆是,自己能算得了什么。
才不久前,田裕民还是一个默默无闻、人见可欺的小科员,几乎人人可以把他当打杂的使唤,更没人拿他当回事,可现在,田裕民从被发配的对象摇身一变当上了综合二科的科长,不知内情的处室人员们几乎都知道了他,不少人认定他有特殊的背景和关系,再也没人敢小瞧他了。
原综合科的科长戴至伟,曾经是田裕民的直接领导,他对田裕民的升迁,,背地里很不服气,他在市委办混了五六年,托了好几层关系,历尽千辛万苦才混到综合科的科长.
田裕民这小子刚来不久,没听说有什么狗屁关系,就被覃克明发配充军,去泉山村开展什么"三万"活动,没想到才三个月时间,就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而且受到提拔重用,综合科一分为二,专门为他设立一个综合二科,被任命为科长,与自己平起平坐了起来。
而且,看样子,无论是从人员配置,还是领导重视程度来看,他们综合二科在领导眼中,无疑是礼遇有加.
前段时间,分设二科的时候,覃克明只和他戴至伟打声招呼,就把成佳刚,柯美华、范长生三名骨干给调走了,说是综合二科刚成立,需要特殊照顾点.自己科里就剩下副科长张国平,李平原和万鹏程两个刺头和一个整天描眉画手的黄莉.
这段时间,田裕民没在,覃克明蹲在综合二科,好像自己兼任上了综合二科的科长似的,帮着田裕民打点忙碌.原来,戴至伟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委办最有前途的年轻干部,现在看来,这样下去,自己的机会,迟早要让田裕民给抢去.
戴至伟愤愤不平,他想找覃克明发发牢搔,顺便打探一下田裕民的来路,却发现覃克明不在,原来田裕民悄悄地来上班了.
既然遇上了,少不得和田裕民打了个招呼,简单地聊了几句,戴至伟就返回了.
回到自己综合一科的办公室里,戴至伟就把手下的李平原和万鹏程召集到了一起,说道:"你们整天嚷嚷着,说是想让田裕民请客找不到他人,他不就坐在办公室里吗?"
田裕民才来委办的时候,李平原和万鹏程两个家伙一直把田裕民当小弟看待,轮番使唤,田裕民当上科长后,他们再也不能使唤田裕民了,虽然心里不爽,可在委办这么些年,他们见惯了人员的起起落落,也能接受得了.
再说田裕民又不是他们的科长,不在田裕民的直接领导之下,他们也感觉到无所谓,早就和田裕民嚷嚷上了,要让他请客,田裕民早就答应他们一定请客,不过要稍后一点,这样,就耽搁了.
对李平原和万鹏程这两个刺头,戴至伟没有好的领导办法,综合科人员多的时候,他就尽量少安排他们的差事,反正他们不愿意干,还有人愿意干,现在,可不行了,综合科里,一下子分出去三个骨干,张国平又是个副科长,若自己还不处理好与他们的关系,弄不好,自己就成了"光杆司令"
戴至伟给他们每人扔了一包中华香烟,故作亲热地说:“哥几个,综合二科的工作搞得有声有色,秘书长号召我们向他们学习,不争馒头争口气,难不成我们综合一科还搞不过综合二科不成。”
李平原虽然刺头,奉承的话张嘴就来:“对,论资历,论背景,论协调能力,他田裕民怎么能跟您比?戴科,我们综合一科,以后就全靠你了。”
万鹏程也表态:“对,戴科,我们都听你的。”
戴至伟听到他们表态了,心中一喜,说道:“这就好,我们让田裕民那小子请客,狠狠宰他一刀,在酒席上,我们给他来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咱们综合一科的厉害。”
机关就是这样,虽然他们隶属于一个大的办公室,可综合一科这个小集体无疑又是他们的小集体,对于其它外面小集体,他们肯定是同仇敌忾.
崛起中的综合二科无疑是综合一科的假想敌,田裕民,自然地也成为了戴至伟的假想敌。
同时,综合二科从综合一科分出来以后,实质工作内容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人员构成是从一科分出来的,基本没什么变化。
成佳刚感念田裕民的知遇之恩,自是忠诚有加,对于另外两个人来说,却不是这样:范长生心里不是个滋味,几个月前,田裕民才分来不久,事事向自己请教,现在,田裕民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再怎么说,范长生有点不习惯,好在田裕民没有小人得志的表现,进来出去还是范哥长范哥短的,他不舒服了两天,慢慢地气就顺了。柯美华相对田裕民来说,也是委办的老人了,在田裕民升迁之后,他是第一个追着喊“田科长”的人,但是一转脸,只要田裕民不在,他就会貌似无意的对范长生说几句很有挑拨离间嫌疑的话,还偷偷摸摸地向戴至伟传递信息。
真正开心的只有一个吴春娜,从综合一科分流出来以后,心里仰慕的帅哥,田裕民被提拔当了综合二科科长,所以,她干起活来更加的勤快卖力了,好像她是在替田裕民干活一般。
自从田裕民升职之后,戴至伟就摆出一副小人嘴脸,对他不理不睬的,整天拉着个驴脸阴阳怪气的,事事处处都想要压田裕民一头,俨然成了原来的覃克明。
田裕民知道综合二科从综合科分离出来以后,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他明白天下便宜不可能一个人都占尽,每每对戴至伟的含沙射影装没听懂,反而还象原来一样,一口一个“戴科长”喊得很亲切。
这样一来,搞得戴至伟没了脾气。
对这种气量狭隘的小人,田裕民是不打算深交的,但也不能得罪,毕竟自己刚刚捡了个便宜,在市委办的根基原没有戴至伟深厚,不可树敌太多,而且都是办公室的人,如果不能理顺关系,工作上出了纰漏,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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