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岩醒来的时候,太阳都有些偏西了。
此时的他,正躺在一大摊厚厚的茅草上面,抬眼环顾,成垛的茅草靠着一面墙壁堆置着,许多砍好的细木条,整齐的摆放在屋里的角落里,而另一面的墙壁上,则是挂着各种杂物器具,他所在的地方,俨然是个杂物间。
岳岩隐隐记得,自己昏迷之前,似乎小腿的骨头都断折了,而且那时候自己还躺在大街上……想起断腿,岳岩下意识地朝腿根看了过去,却发现自己断腿的位置,此时正固定着两根细小的木板,白se的绷带缠绕了厚厚的一层,里面似乎还涂了什么药,不时会有一阵轻微的麻痒。
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把自己给抬了回来,只是这位好心人似乎并不是太好客,居然把自己扔在了杂物间,不过这样也好,只有自己一个人,倒也清静。岳岩用双臂支起脑袋,静静地看着透过窗纸投she进来的金se阳光,柔和,而又充满暖意。
就这么静静地发了会呆,岳岩居然犯起了困,也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心神疲惫,一个哈欠打过,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天都已经黑了。
整个杂物间里面也没灯火,伸手不见五指,岳岩揉了揉眼,正想朝外面喊上两声,突然听到门外响起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临近门口就停了下来,然后,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小子还没动静?”
“额,回禀大小姐,没有。”
“哼哼,懒猪一样,我进去瞧瞧,你继续在这里守着就好。”话音刚落,紧接着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屋里的岳岩却是吓得傻了。刚才门外传来的谈话声音,尤其是那好听的女子声音,打死他都忘记不了,赫然是在临仙楼门口将他小腿打断的紫衫女子。
“莫非是她遣人将我送到了这里?不就是当众喊了她一声小妞么,至于这样记仇?是了,当时只调戏了一声,就把我小腿打断,又让人把我扔在这里,这小妞必然是不怀好意,这下惨了。”岳岩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忙不迭地躺平了身子,闭了双眼佯装睡着了。
刚阖上眼,屋门就开了,依旧是一袭紫衫的风铃儿,提着一盏灯笼走了进来,然后,门嘎吱一声又关上了。
风铃儿取下灯罩,整件茅草屋缓缓亮了起来。
然后,再也听不到半分声响,整个屋子死一般的沉寂,岳岩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再装睡,另一条小腿也打断。”过了一会,风铃儿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吓得岳岩嗖的一声坐直了身子,揉了揉脸,努力摆出了一幅友善的面容。
“你似乎还挺jing神?小腿的伤好了没有?”
“额,你问这个做什么?”岳岩只觉得心头发凉,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惦记上自己的腿了。
“倘若好了,我寻思着要不要再打断它。”风铃儿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冲着岳岩轻轻扬了扬细眉。纵然是在昏黄的灯火下,她的面容依旧是娇艳无双,但不知怎地,岳岩突然怀念起了薛寒,那厮虽然喜怒无常,但心思最好猜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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