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降了张献忠等,熊文灿督军全力清剿不肯归降的革里眼、左金王等,逐步将之压缩到安徽、河南、湖北三省交界地带。
恰于这时,清兵四次入塞。唯恐被招去抵御清兵,熊文灿不敢报功,急命亲信携巨资去京城活动,直到闻知洪承畴、孙传庭奉旨进京,才暗自放了心。
不久就传来了朝廷以五大法案惩治失事官员的消息,熊文灿庆幸之余,免不了暗生狐死兔悲之感:“唉,如今为官吃点儿贪点儿倒无所谓,独是得幸运不被追责,一旦被追了责,能不能善终都两说。
咱的职责说白了就一件事,那就是剿灭流寇。所谓的十三家流寇已经被招降了十家,剩下的三家要再闹起来也不易,倒是被招降的那些,万一闹将起来,局面将无法控制。
不是吗?即便不肯招降的这三家,要不是咱的姻亲明恭帮咱说动杨嗣昌,给派了京营,咱恐怕也无法压服。
没办法,咱手下的这些将领,有哪个能靠得住?就连凤阳总督朱大典,算是个尽职尽责的人了,居然也因为放任手下跟流寇勾搭而被罢了官。
怎么就会闹将起来呢?咱如此尽心尽力地安抚他们,他们还有啥不知足的?怎么就不会?咱的招抚,无异于饮鸩止渴。咋办呢?唯有主动辞职而退,可是,这个当口又如何开口呢?”
他实在想不出,开始怕起来。
每当怕起来,他就放纵自己。也奇怪了,放纵的时候,他居然不会感到怕。
他记起,曹操罗汝才刚刚送了他两名美好的女子:“这个老小子,倒是会自在,弄了上百房妻妾,一个赛一个漂亮,比之皇宫竟也毫不逊色。
也就是他这个流寇敢这样无所顾忌,若是换作了咱,早就传得满城风雨,遭言官弹劾了。”
暗想着,他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进了那两名美好女子的屋。
这两名女子正闲的无聊,见他进来,一齐嗲声嗲气地迎了上来,百般地温顺体贴。
因为心里有事,熊文灿居然好长时间提不起兴致来,刚刚有了点儿感觉,却听中军在外面惊慌失措地道:“反了,又反了!”
熊文灿一惊,推开两名女子,匆忙穿戴好,出门问道:“哪个反了?”
中军急道:“张献忠,还有马守应和罗汝才。”
熊文灿道:“张献忠、马守应两个还有可能,罗汝才刚刚向本总理申请了粮饷,本总理还未给他批,又怎么可能?”
中军道:“这正是罗汝才的狡诈之处,他是借此迷惑总理大人哪。”
“迷惑?”熊文灿反问了一句,见中军坚定地点了点头,登时明白过来,心里不由一慌,却不敢表现出来,嘴上道:“详细说说。”
中军道:“今儿一早,张献忠率部突然向谷城的守军发起攻击,守军猝不及防,很快就溃败了下来,张献忠乘机占了谷城,杀了县令阮之钿和巡按御史林铭球,监军道张大经和马廷宝、徐起祚被迫投了降。
更可气的是,他拆毁城垣,劫库纵囚,还把官员向他索贿的名单、数字、时间都写在了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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