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与雷州毗邻,两州交界处,有一座名为‘沧澜’的城池。
城内有一大户人家,祖辈扎根于此,繁衍数百年,势力遍及沧澜城内外。
府内三公子邢毅是邢家最小的儿子,从小奴仆成群,备受宠爱,虽然智力有缺,但也没有人胆敢轻辱于他。
这一日天高云淡,邢毅日常出行,坐在一辆奢华贵气的马车上。
车厢里,两名清秀可人的少女分坐两边,一个为他剥葡萄皮,另一个为他摇扇降温。
“舒坦,这种神仙般的日子……”
邢毅稍一张嘴,一粒去皮的无籽葡萄便送入口中。
“太舒坦,以至于良心不安。”
“穿越三个月还不习惯被人伺候,但是三年,亦或三十年后呢?”
回顾往昔,邢毅仍记得一辆失控的货车奔驰而来,将他迎面撞飞。
他的身体当即一股剧痛,意识定格在那一瞬,过后便是一片黑暗。
黑暗中有光,他沿着光芒直行,不知度过多少光阴,灵魂方才附身在这具身体上。
巧合的是前世与他同名,倒也免去了改名的尴尬。
家中双亲也是和善,他叫爹娘的时候,也少了几分陌生距离感。
三个月。
从一个智力有缺的少年,慢慢过度为一个言行举止正常的人。
邢毅小心翼翼地融入此界。
他原以为爹娘见此,可能会心生疑虑,或许会有麻烦。
但他们没有惊只有喜,反而在大喜之下,对他更是体贴入微,加倍宠爱。
只要他想做的事,不出格,不胡来,爹娘全都如他所愿。
这让邢毅又是惭愧又是释然,心中颇为复杂。
……
马车平稳行驶在大街上,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闹哄声,打断了他的浮想联翩。
邢毅略一皱眉,回头道:“青竹,帮我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是,少爷。”
坐在右侧的少女闻言,轻轻掀开马车的竹帘,探头朝外面望去。
只见拥挤狭窄的街道上,奔走着形形色色的老少青年,尽皆古代粗制布衣打扮。
街道拐角处,一堆人围成一团,透过人群的缝隙,依稀可见一个浑身破烂衣衫的老妇人跪在地上,面前写了几行字。
“崔氏老妇,四十有三,早年丧父,芳年丧夫。”
“近日雷州突发洪水,家中被大水淹没,无奈带儿逃难于此。”
“不料小儿命运多舛,意外染上风寒,不治身亡。现如今老妇已别无他路,唯有卖身葬子,乞求怜悯,此生甘愿当牛做马,以报恩人之情。”
地面上的字工整有力,应该不是老妇所写,但上面交代的经历,却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由于此妇人的身世实在太过悲惨,以至于围观者众多,敢于出手相助之人寥寥无几,生怕染上霉运。
“少爷,外面有老妇卖身葬子,看她那样子实在太惨了。”青竹回头一脸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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