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叮叮听从皮肤科医生的建议,一周进行一次红外线治疗。
“疤痕体质的人在人群中的比例很小,我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g,除了接受也没有其他办法,乖乖去做治疗吧。”郑叮叮在日志里记录了自己沮丧的心情。
这天,在医院做完治疗,郑叮叮走下楼,路过急诊室的长廊口,听到一阵骚动。
女人的尖叫声如锐利的玻璃划过耳膜。
郑叮叮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看,急诊室有一个年轻男人正持刀挟持一位穿着白袍的女医生,而他边上半跪着一个受了伤的老太太。
周围闹哄哄的,医生,护士和患者的身影跳跃在郑叮叮的瞳孔中,她震惊的同时看见一道颀长的白袍影子疾走而来,在接下来不到二十秒之内,干净利落地夺下闹事者手中的刀,丢到一边,更用巧劲钳住了对方的手臂,闹事者和他面对面起了冲突,他抓住了闹事者的后臀,狠狠地给对方一记过肩摔。
人群一下子就围堵起来,迟来的保安小跑进来进行维序,制住闹事者后立刻报警。
郑叮叮通过罅隙看见那道白袍的主人——宁为谨。
而被闹事者挟持的女医生正是急诊室的主治医生舒怡然。
宁为谨夺刀的时候被刀刃划伤了手背,舒怡然亲自帮止血,清创消毒。
围观的群众走出来,依旧在走廊口议论纷纷。
郑叮叮听了个大概,闹事者是个不到二十岁的许姓青年,骑自行车撞到了一位七旬老太,老太太手腕骨折要住院,其家属向许某索要一千元的押金,但许某身上只有一百块钱,家属要扣押他的身份证,他被逼到了尽头,掏出包里的水果刀,向老太太的家属刺去,一刀下去没刺中,双方厮缠中,许某闯进了医生办公室,恼羞成怒之下挟持了唯一的女医生舒怡然。
幸好宁为谨正在急诊这边给一位新来的患者会诊,他看见这一幕,直接走过去,夺下了许姓青年手里的刀,并空手抓住了他,成功英雄救美。
很快,民警就来了,带走了许姓青年。
舒怡然帮宁为谨处理好伤口后还欲关切几句,宁为谨挥了挥手,示意不必了,径直走了出来。
“宁教授。”
宁为谨停步,转过身来,看见郑叮叮就站在走廊门口,他的目光带上了一点探究。
“我刚才都看见了。”郑叮叮笑了,由衷地说,“您真勇敢。”
宁为谨敛了敛目光,口吻很平常:“是吗?”
“嗯,是的。”郑叮叮郑重点头,“我很遗憾刚才太震惊以至于忘记拿出手机拍下您英雄救美的画面。”
至少目睹了刚才那一幕后,宁教授给她的感觉和以前大不同了,他并不是那么冷漠的男人,他正直,勇敢还很果断。
宁文谨看着郑叮叮,不知是不是郑叮叮的错觉,他似乎轻不可闻地嗤笑了一下,像是很不以为然,不远处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转过身,继续忙碌去了。
郑叮叮依旧留在原地,回忆刚才那一幕,得出一个结论:每个人都有很多面,譬如宁教授,他冷傲的表面下也藏着一颗热血的心。
晚上,郑叮叮上q的时候,宁为璇又主动找她聊天。
璇璇不是旋旋:累死我了,刚才帮我哥洗头呢。
流水叮叮:?
璇璇不是旋旋:他今天在医院光荣负伤,手上的伤口不能沾水,只好命令我做这个,做那个,我被他指使得团团转。一个暴怒的表情。
流水叮叮:他的手伤严重吗?
璇璇不是旋旋:幸好口子浅,不算严重。
流水叮叮:让他千万别碰水,按时擦药。
璇璇不是旋旋:哈哈哈,他是医生,比谁都懂。咦?你好像开始关心他了?
流水叮叮:……
结束聊天后,宁为璇走下楼去厨房泡热可可,看见宁为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右手持着药用棉签为左手背上的伤口消毒,长几上搁着一条软软的白色绷带,绷带上沾着血迹。
“我来帮你。”宁为璇赶紧过去,坐到他边上。
“谢谢。”宁为谨说,“我自己来就行,不用你笨手笨脚的。”
宁为璇“切”了一声,随即说:“对了,刚才我告诉叮叮你负伤的事情了,她还特地嘱咐你好好养伤,口吻挺关心的。”
“所以?”宁为谨放下棉签,拿过新的纱布敷贴在伤口上,再取绷带包扎左手,连眼皮都不抬。
“所以什么呀所以。”宁为璇扯了扯他的衣袖,“哥,你和我说实话,你对叮叮到底有没有好感?”
“好感是什么?”宁为谨动手将绷带一圈一圈地绕在自己手背上,语气不轻不重。
“少来,你懂得。快说,你对叮叮有没有感觉?”宁为璇急着开导他,“具体而言,你给她做检查的时候,摸她的那个部位有没有特别的感……”
话还没说完,宁为谨抬臂地往她的脑袋上教训了一下。
“干嘛打我!很痛的!”宁为璇哀嚎。
“我再说一遍,收回你那些龌龊的念头。”
“……”宁为璇摸了摸脑袋,嘟囔,“如果有感觉也很正常,有什么好否认的?我就觉得叮叮很符合你的要求,她真诚,友善,漂亮,还有才华,正好小你四岁,再合适不过了。”
宁为谨修长的手取过长几上的烟盒,晃了晃,漫不经心地说:“她是我的病人,我不至于对病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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