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娃是李村长的小名,能在这种场合叫他小名的人,都是他的长辈。
李村长放下烟袋锅,严肃道:“五叔,做豆腐是竹凌的独家秘籍,她靠这个手艺赚钱养家,你让我如何跟她说?”
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竹凌去镇上坐镇东风楼,这事没有瞒着别人,只不过用的理由是去教厨师做豆腐。
等到东风楼开业,豆腐宴也一时间名声大噪!
沁水村不少人都在镇上卖豆腐,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就忙不迭的回来加大了豆腐的预定量,顺便告知了村里人。
普通人只会想到豆腐多了就能赚钱,但村里的族老不一样,他们精得跟猴一样,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如果东风楼要做豆腐宴,那么大概率是要买方子的。
这方子如果卖给了东风楼,沁水村的人们可就做不了豆腐了。
这段时间,他们做豆腐已经尝到了甜头,累是累了点,但赚的多呀,家家户户都从这里得到了好处。
如果之后竹凌真的会把豆腐方子卖给东风楼,那他们可就一下子断去了一大笔收入来源。
没人想看到这种结果。
于是他们凑起来,一起找了村长,想让他和竹凌谈判,让竹凌把豆腐方子保留在村里,这样大家就能一起赚钱。
李村长是个公正的人。
他知道保留豆腐方子是对村里人好,但同时也知道这方子是竹凌的,买卖是她的自由。
竹凌愿意带村里人赚钱是情分,不带村里人赚钱是本分。
无论她怎样做,都是挑不出错的。
可现在,豆腐的盘子铺大了,就触动了有些人利益。
一个佝偻着背的族老眼冒精光的开口:“咱们村里一起施压,她敢不答应?最好让她把方子交出来,这样大家都能做豆腐。”
“一个女娃娃,将来总是要嫁人的,赚那么多钱做什么?还不是要男人养。照我说,力娃你走点关系,给她找个家境殷实的夫家,用这好姻缘换她一个方子,是她赚了!”
此话也就是竹凌听不见,不然飞起就得给他一脚。
什么样的男人值那么多钱?
李村长板着脸看着这位族老,他毫不客气的开口:“刘叔,你过分了,这样做和强取豪夺的土匪有什么区别?”
刘伯气的在地上吐痰:“一个女娃娃,你有什么可怕的?他们家一个壮劳力都没有,对村里有什么贡献?现在要她的方子,就是抬举她。”
李村长深知这位刘伯的胡搅蛮缠,也懒得再和他辩解,只对其他人说:“方子是竹家的,我们沁水村人办事,不能坏了良心,不然是要遭天谴的!”
这句话一出,许多人的脸色就不好看起来,尤其以刘伯为首。
他把拐杖在地上用力敲打:“力娃,你什么意思,你在咒我遭天谴?”
李村长丝毫不给他面子,看着其他人,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淡淡道:“我是沁水村的村长,自然一心为村里办事。豆腐这事我可以去问,若她同意,我便将方子买下来,所有愿意做豆腐的村民一起分摊费用,若她不同意,自然也不能强逼。”
村长松了口,大部分人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有他出面,这件事情至少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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