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祸离装模作样,大喊一声,赶忙跑了过去。
谁知,听见的既不是长长的一声“啊”,也不是“我没事”,而是另一个声音。
“好大的胆子!”
“这……谁在说话?”祸离闻声,一时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原来,远界的后背,撞破栏杆,随着木渣碎片,一起飞下山崖,立刻就被下面伸出的一只巨手接住,安然无恙。
巨手自山崖石壁中,蓦然长出,由岩石构成,却弯曲自如,行动灵敏。
祸离、彭秀,二人心中骇然,见一只一丈多粗、十丈来长的石臂,缓缓升起,稳稳托着远界,回到前院之中。
祸离尤其不解,从巨型岩石的局部中,伸出手来,这是如何办到的?
这等法力,显然不是他多年以来,所认识的那个山神。
那个山神老儿,只能操纵树枝藤蔓、泥土砂石,以及整块整块的岩石,来聚合成形。
但那些岩石,不能太大太重,像脚下这块数十万,乃至上百万钧重的巨大山体石块,凭巨元的法力,是万万不可能整体搬动的。
而只从巨石中,动用一部分物质,形成能动的手,也是匪夷所思,绝无可能。
他没深想,如今,给巨元上香供奉的信众,已有七八百人之多。除了元穷山院的四百多外门弟子,还有山下的许多村民。
香火不断,民心虔诚,庙越建越大,巨元的法力与日俱增,虽还未到渡劫脱俗之期,但也今非昔比。
彭秀三步并做两步赶上来,拉着远界远离崖边,关切地上下打量,紧张地问:“三师弟,摔坏没有?”
说完,又转头怒喝祸离,“大师兄,师兄弟切磋,你这是作甚?远界才几岁,你怎可……”
他仿佛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师兄说话太过分,乱了等级礼数,又连忙向祸离赔罪,一躬到地,“罪过罪过,我一时情急,对大师兄不敬,请大师兄责罚!”
远界看着他滴水不漏的表演,又看看祸离又惊又怒的微妙眼神,心中若有所思。
祸离立刻换出一张万幸而欣喜的脸,皮笑肉不笑,上前来,准备检查远界的身体,口中连说:“师弟没事吧?吓死我了!都怪师兄喝多了,没把握好……”
“你把握个屁!”伴随着一声呵斥,那只岩石巨手一指头戳过来,便把祸离捅得上喷下尿。
那指头随即一甩,又把他吐的那些都甩到他自己头上、身上。
祸离就如被一座山结结实实给撞了一样,整个人砸到前院另一侧的山壁上。口中喷出更多,下身的物产,也大抵平分秋色,全身臭烘烘的。
“我看你这蠢子是活腻了!”
“且慢!”
“慢你个球!”巨元不由分说,手指向前又要戳他。
身负重伤的祸离,紧急调动全身力气,向侧面扑出,躲开这一指,把自己拍在地上,立刻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回头只见山壁裂开,碎石飞溅。
方知山神并非玩笑,是真要索他命来。
“你不怕先生……”
“怕你个球!”巨元说着,再次杀去。
“巨元尊驾!”远界一喊,巨元立停。
“远界,他要害你命,这种人,留他做甚?你可不能为恶人求情!”
“不是,你要是把院子毁了,我住哪里?”
“这个……”巨元犯难,“要不,我也给你盖座庙?”
远界想的是,杀了祸离,当然不可,再怎么说,他也是先生的大弟子,山院的大师兄。
任由巨元为自己报仇,只会让大家害怕自己,虽不敢再惹事,但也不会再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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