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喝好后,奴娘仰面躺在柴剁上,头枕着手臂,干枯发黄的头发杂乱的从手背撒落下来,她悠哉惬意的晃荡着二郎腿。眼睛微瞌。
愣神间,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奴娘侧过头,看见兔子四条腿都在扑棱着,不一会,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像喝醉酒似的,一蹦一跳都歪歪扭扭的。
那兔子边跑边回过头来看她。
相信如果兔子会说话的话,一定会说:没错!看的就是你这傻子!都盯着它躺那大半天了,它居然还活着!这不是傻子是什么呢?
奴娘侧过身,手掌撑着头,一脚垂在地上,一脚弯曲着放柴上,满脸惬意悠然的看着兔子这有趣的姿态。
不一会儿,兔子就消失在草丛里。奴娘瘪瘪嘴,哎!又没得乐子了。
恍然之间,奴娘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快速的从柴堆上一个翻身便站在了地上。
她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刚刚兔子躺过的地方,疾步走到那里,蹲下身,仔仔细细的认认真真的打量起兔子刚刚吃过得草。
奴娘好奇的用纤细粗糙的食指轻轻拨弄着叶子,叶子随着她的摆弄左摇右晃的。
她想着方才蠢兔子的表现,嘴角僵硬的弯起一个堪称为笑的弧度。
刚刚那头蠢兔子就是吃了这种草吧?就这样小小的、毫不起眼的一颗草,那小东西只吃了一片叶子,就躺在地上半天都动弹不得!?
这东西这么神奇的嘛?
带着好奇,奴娘摘了两片叶子放在上衣的贴身口袋里,还不放心的用手隔着口袋拍了拍。
你可要乖乖的藏好了!别漏出头脚来呀!
奴娘站起身,迎着夕阳,挑着柴慢悠悠的下山去了。
等她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堂屋里面吃饭了。
看见她回来了,他们看了她一眼,像是没看见她一样,继续吃着饭。
李三哥家院里有一颗资历很老的江油树,枝繁叶茂。在这种大夏天的时候,树下会常常摆着两张摇椅,一张茶桌,每当有风吹过来时,别提多舒服了,然而那是属于李三哥和他爸爸的专座。
如此来回几趟才终于忙完的奴娘洗了手后,去堂屋里把吃剩的菜和饭一骨碌装进刚在厨房拿的干净碗里,就端到自己的小屋子吃了起来。
在这样美好的环境里,这里的男人基本上都活到八九十岁,而活得越久就越让人尊敬,也最有资格获得话语权。
他们很多都是一脉单传,所以四代同堂的占大多数,他们看起来很幸福。然而相比较以前,他们人口锐减了很多。
而这里的女人就可悲可叹了。
原本在村里土生土长的女人大多都不长命,死的都很早,早在百年前就已经绝世了。
奴娘再次感叹,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奴娘三两口吃完了饭,将堂屋桌子上的碗筷麻利的收拾好,从井里打了半盆凉水,简单的洗了脸脚,用平时走路干活的速度走回自己的小屋。
一进房间,奴娘就悄没声息的把门栓栓上。
然后她在床沿坐下,从怀里掏出那两片叶子,就着月光查看叶子有没有坏掉后,她往床上一躺,毫不犹豫的吞下其中一片叶子。
须臾,麻麻地感觉从心上口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全身上下麻木得像是没了知觉似的,动也不能动,像个脑瘫多年的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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