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却是不知富家子弟心中的盘算,只满心欢喜地呆在他准备的笼子里,乖乖做他的金丝雀。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富家子弟终究是厌倦了,便舍下了那女子,他自认为替她赎了身,又留给了那女子一间别院,已是仁至义尽,不想女子腹中已是有了他的孩子。
其后的二十年间,富家子弟娶妻生子,可到头来却是死的死,离的离。他只得一人孤苦无依,虽是有着万贯家财,却是无人继承。
这时他才得知,自己年轻时在外的风流韵事,竟是还有一个孩子,富家子弟想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可自己曾对不起他与那女子,彼时那女子已经去世了,想要弥补也无处下手,只得默默照顾那孩子。
话说及此,三王爷更是直勾勾地看向连西师傅,连西师傅心中虽是隐约有了个大胆的猜想,可却只觉得匪夷所思,不敢相信。
有人敲起门来,三王爷问话后,外面那人恭敬道:“王爷,饭菜已经备好了,该用饭了。”
三王爷对外大喝一声:“滚!”
两人正无言,有人推门进来,三王爷正欲发怒,看见来人却是变了神色。
连西师傅回头一瞧,竟是陆青婉进来了。人进来时是笑盈盈的,好似丝毫感觉不到里面的微妙气氛,给三王爷行礼过后,便对着二人笑道:“怎得还不出来吃饭?”
见屋里的这两人半天不回应,陆青婉这才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刚想着退出去,却见三王爷说道:“陆夫人你来的刚好,难不成你什么也没有告诉他吗?”
陆青婉是听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反问道:“告诉什么?”
三王爷快步走到书案前,拿起那匣子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若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会送我这匣子?”
这难道不是三王爷早年间在风花雪月之地遗留的吗?
见三王爷那副怒气冲冲的神情,陆青婉一时也拿不准该如何解释,登时就跪倒在地,老实答道:“这是小人几经曲折,才到手的,听闻是三王爷早年间的诗作,想着皆是些绝句,如若是能重回王爷手中,日后定是能流传千古的。”
见陆青婉这般说,三王爷也不好再深究。
这匣子便是当年连西师傅的母亲用来装他诗作的,自己见匣子第一眼便已认出来了,陆青婉与连西师傅交好,两人又是一道来此,三王爷这才以为连西师傅已是知道了一切,未想到竟是自己多想了。
转头见连西师傅还是一脸茫然,咬咬牙,意有所指道:“也不知是否愿意认祖归宗?”
连西师傅动了动嘴唇,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王爷,您说这个是作何?”
“你还不明白吗?”三王爷却是一副略带失望的口吻,用哀伤的眼神盯着他。
连西师傅被盯得不好意思起来,只得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孩子,我已经把话说得这般明白了,你怎的还不愿意叫我声‘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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