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西师傅的厨艺,陆青婉是见识过的,绝不是陆钰说的那般,别说是酒楼大厨,就是宫里御厨恐怕也不及他吧。
更何况泛泛之交也怎会能有这般的交情,连西师傅这等厨艺却愿意屈居小小的糕点铺子,做着自己不擅长的糕点,此话更是无稽之谈,这可是陆青婉跟连西师傅当面论过的,陆钰的这套说辞,着实是不能令人信服。
可见送信来的管家,那恭顺的模样,也不像是在骗自己。即便是存心在骗自己,那也实在是想不明白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可若真是陆钰的亲笔,这封半真半假的信,究竟是要说些什么呢?
思来想去,陆青婉还是觉得连西师傅的酒楼掌厨之位,定是不会变,而二月二日开业,也不会有什么变故。
至于宋至皎,本想着通过陆钰去请他来,现如今来看,陆钰这态度,定是不会同意帮自己去请的,那这条路已是走不通了。陆青婉便想着,如若是自己去请,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他是否会同意。
虽是同意的可能性不大,却也想要一试。如是想着,便派了管家带着几个小厮一道送去请柬,因着自己是女眷,也不好登门去送拜帖,便只能安排下人们去,担心怕有人觉得轻慢了府尹,特指了好几个得力的一道去,如此安排,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信是送出去了,陆青婉却是焦急得很,直等到送信的人回来,所幸是府尹收了请柬,也并未多为难派去的人。
陆青婉虽是未显露情绪,心中却是感激宋至皎。
虽是陆钰告诫莫要开这酒楼,可店面都已经盘下来了,就连装修陈设、伙计师傅,都已是准备齐全了,只等着吉日到好开业,现如今他这一封信,又如何能阻了陆青婉呢。
而且陆青婉也有一份私心,以往总想着要胜过那宋汐一筹,宋汐除了陆钰还有娘家做靠山,而陆青婉除了陆钰便再无倚仗,膝下还有幼子需要扶养,这也让她多了一份危机感。
陆青婉虽是从未对人说过宋汐什么,可心中却总是隐隐担忧,时常自己胡思乱想着。
这酒楼对她的意义自是不同,这不是像糕点铺子与绣坊那般,虽是契约凭据都在手里攥着,却总是不放心。这酒楼可是从里到外,都是陆青婉一把手,里面雇佣的伙计、陈设摆件无一不是陆青婉的心血,此时要她放手,怎么可能!
且不论连西师傅与陆钰交情如何,自己请他做掌厨,看中的是他的手艺。细想下来,陆钰的那封信,字迹行文虽都是陆钰的风格,可就是字里行间透露着古怪,要说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强逼着他写的,陆青婉都信。
既是一切都需人准备,时间也过得飞快。二月二着实是个好日子,这天都城里有两家酒馆还有三家客栈都赶着在这一天开业,虽是都赶着好日子,却也是分走了不少客流。
可陆家这酒楼却是与众不同,竟是有府尹来吃饭。
府尹可是父母官,他去的酒楼,莫说是地主豪绅,就算是平民百姓也削尖脑袋往里钻。人人都希望能往府尹跟前凑一凑,就是不能搭上话,混个眼熟也是心满意足。
眼见着客人越来越多,陆青婉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虽是知道他们不是冲着吹锅来的,大多都是是冲着府尹来的,陆青婉也心满意足。
幸而酒楼里的价格亲民,就是平民百姓也能进来一遭,陆青婉奉行的是薄利多销,生意人,要的就是细水长流,这才做的了长久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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