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熟,倒也不必递拜帖再登门拜访。陆青婉见到宋汐时,见其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差点以为她还不知那案件昨日已重新审理。
问过之后才知是昨夜未睡好,见陆青婉好似欲言又止,宋汐便屏退下人,陆青婉见下人都已出去,屋内只剩两人,便开口道:“你说实话,这件事里王公公有没有动手脚?”
“有。”宋汐垂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说道:“他昨日还狠狠斥责了我一通呢。”
陆青婉不多言语,心想:看来宋汐吹的枕边风到底是起了些作用,王公公还真是暗中使了些劲。当面斥责宋汐怕是想警告她不可同情心泛滥,终究是不忍心见她日日哭泣罢。
宋汐见她一言不发,便推说心神不宁,想去寒山寺礼佛,邀陆青婉一同前往。
陆青婉知那马韵晴便须在寒山寺出家,有些犹豫,便推辞这阵子事忙抽不开身。
宋汐说道:“本也不是近期去寒山寺,是想着待天再冷些,腊八节会有布施,不若那时一道去寒山寺,也能积攒些功德。”
陆青婉想到那时事情也已尘埃落定,就算是去探望也无大碍,便也应允了。
再说自己最近常会梦见亡母,都城中人素知寒山寺最为灵验,陆青婉在都城中的这些时日也是有所耳闻,不若前去为亡母在佛前供灯,也算女儿尽的一点心。
儿时家中并不宽裕,但母亲是极温柔的人,又是那般心灵手巧,总喜欢轻抚陆青婉的头,待陆青婉抬头,又像变魔术一般变出新奇的小玩意儿。
就算是后来,母亲怀了身孕,也还是极温柔,总爱坐在家里院中的石榴树下乘凉,看着玩耍的陆青婉,一脸笑意。
眼见着冬至过了,天气也一日寒过一日。
那日清晨,陆青婉到寒山寺时,宋汐便已等在门口了。见了住持,宋汐从身后婢女手中接过两本册子递给住持:“住持,这两册已然抄写完毕了,特带来了。”
住持但笑不语,接过并未多言,只吩咐身后的小和尚带路前往禅房休息。
陆青婉并未想到宋汐竟真的是来礼佛的。本以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未想到是自己想多了。
因着是女眷,午膳可不必去斋堂,便和宋汐一道在自己房中吃的。
见宋汐不言不语,就知她心中有事。
“寒山寺这素食倒是做的不错,竟是好吃成这样了呢。”
宋汐闻言轻笑:“这话倒是不错,这寒山寺的膳食确实以美味闻名。”
“汐儿,往日里没听说过你有抄写佛经呢。”
“以往也没特提过这个,只是这抄写经书,也是日日在家中长辈身边,耳濡目染的。”
“那想必,定是位宅心仁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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