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洵笑着看向裴易,说:“我也觉得,给所有人都来一份,与不分享给任何人,是没差别的!”
裴易低头无语,似在反思。
陆洵笑了笑,没有继续延伸这个话题的兴趣,当即就轻轻地就转了话题,说起另外一件事情——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太差了,需要强健一下体魄,另外,这次家父被人当街痛打,也让我心中很是不安,所以想要在城中寻一武师,跟着学学武艺,二位可有听说过城中都有哪些武师设馆授徒吗?”
裴易闻言一愣,就连严骏也再次停笔看了过来。
他说:“学武?洵兄何必舍近求远?洵兄天赋已露,虽然纵观千年,因雅擅文学而成就大仙者几乎没有,但只要专心于修行,以洵兄之天赋,三十岁之前修成「法相」,还是希望很大的。一旦修成「法相」,有了诸般神通,又何需虑及安危小事?反倒是习武,我辈纵是不怕辛苦,但习武一道,却讲究个童子功,半路去学,事倍功半,徒劳无益罢了!这便是修行之人大多不愿修习武技的根本原因了,洵兄莫非不知?”
陆洵笑笑,“我当然知道,但我这人胆小,我很害怕还没等我修成「法相」,就先被人暴打一顿,乃至一刀砍了,怎么办?”
两人都无语。
且不说陆洵现在有一首四星之诗傍身,很快就会为整个天下的修行界所瞩目,等闲的是不会有人敢杀他的,就算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大宋自有律法在,像林英派人当街殴打公差这种事情,又哪里可能会动不动就发生?
想了想,严骏干脆放下笔,打算认真劝一劝,让陆洵最好还是专注于修行,才是正道,实在是不必在习武这等事情上浪费精力。
但是还没等他起身,回过神来的裴易却居然已经点了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道:“洵兄所虑,也是不无道理。此事包在我身上,今日天色已晚,明日里我便去为洵兄探听一下这方面的事情。此事不难,明日定有所报。”
严骏愣了愣,最终在心里颓然地叹了口气,屁股又坐回去了。
…………
深夜,陆宅,东厢房靠北的一间。
送走严裴二位之后,陆洵就跟父母说了一声,不吃晚饭了,要用功,然后便锁了门,到床上盘膝趺坐,认真地打坐运功,消化吸收之前两首四星之诗所带给自己的「文气」。
今天的事情,让他很有感触。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这个社会,远比现代社会要野蛮了许多。
也或者说,有权有势者的嚣张程度,远超现代社会。
以后的事情,他觉得很有必要好好谋划谋划了。
当然,首当其冲就是提高自己的实力。
自己拳头够硬,别人才会跟你讲道理,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生活在这个时代,人身安全远不如现代社会有保障,但自己在修行上,终归是有些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优势的。
脑海中的那些名篇佳作,就是最大的优势!
哪怕天赋再普通,砸也能砸一个大高手出来!
因为天地气机对于诗词创作者的回馈,都是犹如灌顶一般,直接打入体内的,所以自己需要做的,仅仅只是消化掉它们而已,这可比苦苦思悟地从天地间吸取「文气」,要轻松多了,也快速多了。
唯一所虑者,自己的天赋应该的确是很差,就连消化都不怎么快的样子。
一首《静夜思》带来的一「大悟」,到现在都还剩大约一半没有消化掉,怕是还需要几次的打坐才行。至于今天写的这首《小池》,也是四星之诗,也给自己直接带来了一「大悟」,但要消化它,估计得排到两三天之后了。
夜色深沉。
入定之后的陆洵,呼吸又细又轻。
但即便是在入定之中,他也并没有失去对周围的感知能力。
甚至相反,他对周围的感知越发敏锐了些。
忽然,他听到轻轻的脚步声。
四条腿。
入定之中,陆洵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笑容。
他知道,这是大黄狗又过来自己门口趴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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