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欺君,不过是利用……
杜玉章笑得媚气逼人,心中却一片冰冷。
李广宁呼吸一滞,眼中都是惊愕。随即,他眸色就深沉下来。
“杜玉章,看来你是认清自己的身份了?这是在魅惑君主?嗯?”
“陛下,臣知错了。还望陛下恕罪。”
一语未了,杜玉章轻膝行几步,两手搭在李广宁膝盖上。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依旧盯着李广宁,勾得李广宁心头一热。李广宁一双铁钳般的手捏住杜玉章下颚,在那白嫩腮边留下两道红痕。
“恕罪?你想怎么求朕恕罪?”
若是以往,杜玉章就该求饶,满口“臣不知何罪”“臣不敢欺君”了。
可李广宁怎么也没料到,这次的杜玉章竟没有垂头认错,而是仰起脸,向他微微一笑。
“陛下……臣心仪陛下,早就情根深种。喜欢陛下喜欢到肯为陛下而死,又谈何魅惑?”
字字为假,却又字字为真。杜玉章笑得灿烂,心头却是刀割一般的疼痛。
“心仪朕?喜欢朕?哈哈哈哈……看来‘钟情于人’这样了不得的事,果然对你好不值钱,是张口就来!杜玉章,你哪里有心?更莫谈什么心仪了!”
李广宁手指钳得更用力,几乎掐出青紫。杜玉章一双桃花眼水汽氤氲,眼角红了起来。
不知为何,见他这样,李广宁竟然心中一疼,下意识想要将他拥入怀中。可他却将这念头狠狠压下去——杜玉章这种贱东西,就连伤心都是惺惺作态!若真信他对朕有半分真心,那才是蠢到极点!
“朕知道了,你又想求朕的恩典了,是不是?听说西蛮与徐将军起了冲突,三千人的使团被拦在关外,你就想到朕这里走门路了?”
——徐将军?那不是边关最死硬派的门阀武将?与西蛮世代仇怨,你死我活!
——不是早就下令不许徐家军与西蛮冲突?怎么还是闹了起来?
杜玉章重病数日,真的不知这事。他骇然追问,
“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您派谁去处理了?”
“明知故问!若是已经定了人选,你还怎么会在朕这里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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