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章心中一片惨然。是他的错——他怎么又这样糊涂,将眼前的皇帝与自己爱慕的那个宁哥哥,当成一个人了?
“陛下恕罪。是臣……不知天高地厚了。”
李广宁这边,心中也有点后怕。他倒不觉得自己刚才有什么错——对杜玉章,更严苛的惩罚也有过——谁叫杜玉章总不肯驯顺?他活该!
只可惜,下了那样狠手,依旧没能将这人性子彻底磨平。平日里看着还挺恭顺,可李广宁清楚,他骨子里却最桀骜不过!
若果真能将他治得服服帖帖,就算下手再狠,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此时此刻情况不同。李广宁唯恐下手狠了,不利于杜玉章身子恢复。当真逼死了他,又去哪里再找这么个妖孽?
不知为何,一片桃园的景色在李广宁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今日不同船上那夜,李广宁没有喝酒,深埋心底的情绪也没能冒头。他也就根本没有去想杜玉章,究竟除了玩物,对他还有什么其他意义。
“罢了,朕赦你无罪。”
李广宁松开了杜玉章。他沉思片刻,
“杜卿,你现在病着,你自己也知道。却是不应该太过劳累。若你一意孤行,一定要去主持那个什么合谈……那么宰相府的政务,你就得放一放了。”
“若我没有宰相的权力,谁还会听从我调遣?调不动朝中人力物力,西蛮又怎么可能将我的话,当成一回事?”
“杜卿,你不是宰相,也可用朕宠爱之人的名义去活动。有朕给你撑腰,谁敢不把你当回事?”
“陛下的宠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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