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章心里一阵酸楚。却强撑着一口气,轻声道,
“徐妃何时到?却容我片刻。”
“哎呀,杜相!”那总管的声音像是急了,“奴才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来催促左相。谁不知杜相您是陛下身边最得力的人,朝堂上百官之首,陛下宫中……也是最得陛下心疼的?只是这是陛下亲自吩咐的,奴才不比您杜大人的君恩如山。奴才只怕这就掉了脑袋了,还请杜相念在奴才忠心一片,体恤奴才吧!”
宫中做事,自古敢得罪朝臣,却不敢得罪宠妃。这总管太监是真怕惹杜玉章不高兴,但他更怕得罪了徐妃,忤逆了皇帝。因此低身下气,求杜玉章自己走。
杜玉章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他现在的情况,又哪里走得了?
“既然如此,请总管大人禀告陛下。就说我呕……”
——呕血不止,是真的走不得了。
可这一句话还没等出口,门外就听到一声质问,
“你怎么还在这里?朕不是叫你去收拾了御书房,静候徐妃么?”
是李广宁!他回来了?
杜玉章心中一惊。
他心中依旧惦念着边关与和谈,还想强撑着起身,再求他一次。可他已然是筋疲力尽,才站起身,眼前就是一花,直接跪倒在地。
李广宁推开门走进来,正见到杜玉章半跪在地,不住喘息。他整张背都露在外面,一头乌青的头发流淌在那娇艳欲滴的芍药图上,更增几分美艳。他顿时呼吸一滞。但他第一反应,竟是一脚将御书房大门踢上,挡住了总管太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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