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被烫的焦黑,变成了死肉,木柴的高温不仅能杀菌止血,死肉也就避免了感染的风险,虽然一时疼痛,但却可以保命,因为孙磊的伤口太深了。
然后才撒上金创药粉,苏杭用“全部位包扎法”,将用热水烫过的布条给他包扎上。
这一箭是重箭,箭头扁平,两侧开有血槽,苏杭捡起来看了看,骂了鞑子几句。
熊廷弼等人进来院子时,正看到苏杭拿烧红的木柴烫伤兵的伤口,又看到他骂人打人,然后又看到他细致地给伤兵包扎。
这样的治疗没人见过,周围看到的人嘴角直抽搐,这人真狠,杀人狠,治病救人也是个狠茬。
李德公的胳膊上好几处箭伤,他是在和鞑子搏斗、迅速移动时中箭的,那些箭支被移动速度和铁甲带的偏移,没有扎进去多深,他和其他几个轻伤兵只是上点药,用布条包扎一下就行了,只有一个打着夹板。
李德公等伤兵就在旁边,看到把总救治人,不由地打了个寒战,侥幸自己伤的不重。
苏杭看到熊廷弼等人进来,只是对他们点点头,就继续治疗,等包扎完孙磊后,让人将他抬进去,才拱手见礼,“经略大人,各位大人,今早鞑子突然来袭,我们杀了一百九十九人,俘虏了一个牛额额真,我军阵亡了十五人,这个汉民,他知道一些内情,周来福,”
苏杭对旁边一人道,“你给诸位大人说说情况。”
周来福就是那个萨哈连找的细作,萨哈连让他不得离开自己左右,周来福也就跟着一起被俘了,他还是汉人打扮,苏杭问明了情况,才知道是上次那次战斗的因果。
周来福便跪下,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按说他这也算降敌了,但周来福也故意少说了明军人数,有保护的意图在里边。
熊廷弼听了后,让他起来,和蔼而愧疚道,“是大明朝廷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子民,才让你和你家人被鞑子掠去,本官惭愧。”
听熊廷弼这样的高官有如此人文关怀,苏杭大起好感,对周来福道,“你的家人一定会被鞑子迁怒的,你回去后也是死,不如留下,努力作战为家人报仇。”
周来福自然也想到这点了,心里悲痛点头,熊廷弼道,“锐远,带我们去看看战场。”
苏杭愣了一下,锐远?才想起这是熊廷弼给自己取的表字,他引着众人向东边城墙走,同时详细给熊廷弼汇报了战斗经过。
东边城墙上的鲜血简直都汪成水泡了,血腥味浓郁的很多官员受不了,听了苏杭汇报,看着城墙上、角楼上的枪弹弓箭痕迹,想想战损比,熊廷弼兴奋又感慨道,“堪称大捷了,堪称大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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