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布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发生了很不得了的事情,这让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但醒来时却将那一切都忘了。
帕布的眼球在眼皮下动了动。
【你醒了?】
“我晕了多久?”
【两个小时,你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要看回放吗?】
“嗯。”
视角是左侑的视角。帕布看完了全程,心情复杂。
【别这样沮丧,至少你活下来了。】
“……你没有自己的身体,体会不了我现在的心情。”真正让帕布感觉不适的不是他深可见骨的伤口,而是这个少年,他下刀时的冷静,那是一种“刀下的人是死是活与他无关”的冷静。
他才十六七岁吧?
与女孩坐在储物柜旁边的左侑突然抓住女孩的手,他神情紧张,就像一只察觉到了危险的猫,竖起全身的毛发,弓着背,张着嘴。
女孩顺着左侑的视线看过去,除了那个重伤昏迷的男人还躺在地上外,什么也没有。她有些害怕,“是士兵吗?”
如何从南城士兵的手上活下来,小女孩从手术结束后一直在想这件事,但她还没能理出头绪。
帕布的感觉很敏锐,他感觉到了左侑一促即发的紧张,也感觉到了小女孩的茫然无措,他知道在继续保持沉默下去,这两人指不定就要暴走了。
从地上缓慢的起身,帕布侧过身子,对左侑说,“小哥别紧张,我什么都没打算做,我只是个逃犯。”
小女孩这才意识到是什么刺激了左侑,她厉声问,“你什么时候醒的,为什么装晕?”
帕布舔了舔嘴唇,他有些渴。“醒了没一会,只是问了问我的sky我昏迷时都发生了些什么,没有恶意。”
然而他舔唇的动作在左侑和女孩看来,就是别的意思了。
左侑拿起冲锋枪,枪口对着帕布,女孩眯着眼睛,躲在左侑的身后,静观事态的发展。
“嘿,别那么冲动嘛,这位小哥,嗯……你怎么称呼?那把枪,你其实根本按不下板机吧?”帕布从醒来到现在,脸上一直挂着不羁的笑容,好像左侑与女孩的威胁对他而言根本不痛不痒。
小女孩认识到了这一点,他能从南城士兵的追捕下逃脱出来,定然是个有本事的人,这里只有一个小孩和一个更小的小孩,他是个见多识广的大人,经历了许多事的危险人物,自然不必感到害怕。想明白这个,小女孩拿走了左侑手上的枪,主动说道:“他是我的哥哥,叫左侑。”
“噢……那你难道叫上下?”
小女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是她哥哥一定打死你。】
“闭嘴!我就是嘴快了点!”帕布在心里回复了落落后,干咳两声,不好意思的说道:“额,我没有……在笑你们的意思,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
帕布的脑子里全是落落的笑声,不仅吵得脑瓜子疼,而且还干扰了他的思绪,于是干脆屏蔽了它。
终于清静了。
小女孩眼中的帕布仿若一个智障,他的眉毛和眼睛挤在了一起,但嘴角还扯着,一个畸形的,强撑着的笑容。
她叹了口气,“我没有名字。”
“……”帕布的眼睛不自然的眨了眨,他打开sky的通话权限,心中一顿慌乱的无奈,“落落也……这话怎么回?我刚才是不是伤害到这个小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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