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婕妤面似桃花,唇含春蜜,低垂着眼睫,一双小手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才好。
顾双弦见多了女子娇娇怯怯的样子,也不以为意,只安抚两句,正待埋下身去,殿外拉破风箱般嚎出一嗓子:“皇上,皇后娘娘要生了。”
顾双弦虎牙一痛,啧啧,生什么生?他这里的小皇上都要煮熟了。
他伸手到乔婕妤颈后,用力一抽,那肚兜地挂带就松散开来,玫红地鸳鸯贴在胸口要滑不滑,更有欲语还休之感。
乔婕妤胆怯地往床榻更深处缩了缩,柔弱地唤:“皇……皇上……”
顾双弦腆着脸,十足的色狼:“叫朕六郎。”
乔婕妤惊喜交加,脚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他的大腿根部,随即疾速地缩到臀下。整个人如小兔子般揉成了一团,粉扑扑,软绵绵。顾双弦长牙舞爪,内心噢噢的狼叫,立起身子就要扑到她……
殿内,一门之隔,再一次响起公鸡嗓子:“皇上,三皇子要出生了。”
嘁,他就两个皇儿,哪里来的三皇子。
伸手一捞,就将小白兔的亵裙给掀了开来,厚实的大掌摩擦着小白兔的脚背,啧啧,真腻人。
“皇上!”纠缠不休的破嗓子这次响在了耳边。皇后娘娘的御用太监小卦子立在床头,垂首磕头道:“皇后娘娘要临盆了。”
顾双弦那双手在小白兔的后腿停了停:“知道了。”看他这意思是不准备过去了。小卦子撇了撇嘴,暗自思索一切如皇后所料,知道皇上无论如何都要给皇后下绊子才会心里舒坦。临盆这等大事,就算放在皇宫也是母子在鬼门关打转,随时可能一尸两命,皇后娘娘又是第一胎,更为艰难。
皇上不来,就放狗咬着他来!领命之前,皇后如此交代。
皇后养地藏獒他是请不动,那么,作为一名被宠信的小太监,他也有绝招。
小卦子暗暗叹口气,为新晋的乔婕妤洒一滴鳄鱼泪,然后,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掏出一个镂空的小铜笼子,将上面的小门一挑,‘咻’地,里面窜出来一只活蹦乱跳的肥老鼠,直接奔着乔婕妤地裙底而去。
“啊——!”乔婕妤如某人愿地惊叫,手打脚踹。
“哦……”这是被色所迷而误伤的皇帝。
顾双弦捂着自己的命根子,指着小卦子发抖:“你,你方才说什么?”
“奴才说,皇后要给皇上诞下三皇子了。皇后有命,请皇上去一趟凤弦宫。”
顾双弦故作镇定地问:“她已经生了?”
小卦子退后一步,恭敬道:“刚刚才阵痛。”
顾双弦沉声,再问:“传了太医没?”
小卦子忍不住再退一步,身子落在八宝屏风之后,弯身:“传了。”
顾双弦猛地拿着一个枕垫掷在他的脑袋上:“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到底是大雁朝的子民,还是夏家的奴才?”
小卦子噗通一声跪在地板上,小笼子咕噜噜地滚到纱帘边,梅红的帘子,棕黑的笼,融在一处如血液侵染。顾双弦眼神一跳,只觉得有什么在心口最深处割据出来。他一把掀开乔婕妤地裙摆,没看到老鼠的踪影,再左右张望。
乔婕妤指着床角闷头闷脑打转的老鼠:“在那里!”
顾双弦瞪她一眼,暗痛和惊慌稍纵即逝,探手一抓,就将老鼠的尾巴给提了起来。白色的小老鼠在空中挣扎地唧唧叫,小眼睛恐惧着,它的身后是同样瑟瑟发抖的柔媚女子。随手一甩,将老鼠砸在小卦子脑门上:“太瘦了。”烛光微暗,人已经下了床榻,没有看向尖叫过后弱弱哭泣的小白兔。
太瘦了,是要小卦子再养胖点?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纠结了。再来不及细想,又机灵地爬起来替皇上穿上衣衫,扣好腰带,金冠还没戴,顾双弦已经丢了开,疾步走到了殿门口。顿了顿,再瞄着内殿床榻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越看越眼熟,越瞧心里越发苦闷。
真像,可到底不是那个人。
若是,她肯对他示弱,他也犯不着寻根究底地苦了她。
软弱,好像是夏令姝天生就缺陷的情感。哪怕是生死一线的临产,她都是用着绝对冷静地语气提醒他:作为皇帝,你有责任和义务陪伴在皇后身边。
冷漠得让人恨,高傲得让人妒,还让他不得不顺着她的棋盘来落子。
一行人明明脚步慌乱,在外看来却是晃悠悠,缓慢地来到凤弦宫。太后的人马也从灯火通明的另一头赶了过来,不是母子的母子面面相视,顾双弦先打了招呼,让太后先入了宫殿,自己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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