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当时绿珠你都在场了?”阿语问道。
绿珠看了眼夫人,把头一昂:“是的,当时奴婢在场,六夫人动手打我家夫人,奴婢都瞧见了。”
“你胡说,你分明是在我之后进的房间,而且,当时是四夫人扯着我家夫人打,我家夫人只一味躲闪,并不曾还手。”元香愤慨的戳穿绿珠的谎言。
阿语抬手制止元香说话,她紧盯着绿珠:“好,你说你在场,那我便当你在场,那么请问绿珠,我娘问你家夫人索要银子,是什么银子?”
绿珠正待回答,周氏先喝出声来:“绿珠,这没你的事,给我一边呆着去。”
“怎么?四伯母是心虚了吗?不敢让绿珠与我对质吗?”阿语咄咄逼人。
周氏虚张声势道:“你一个晚辈,凭什么在这里质问长辈?还有没有规矩?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那可真是有样学样。”
“四弟妹,绿珠既然说她当时在场,那么问问她也是应该的,你这么着急跳出来做什么?莫非真如阿语说的,你心虚了?”许氏将了周氏一军。
崔老太太虽然火大,却也知道轻重,克扣月例之事要是暴露出来,不管她的理由有多充分,总是不太好听,当即不耐烦的对阿语道:“算了算了,今日看在你三伯母的面子上,就饶了你娘,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听的我心烦。俞氏,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不行。”阿语大声的说,她目光坚定的望着崔老太太:“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如果我娘真的错了,阿语愿意替我娘加倍接受惩罚,如果我娘没错,那么错的人就必须给我娘道歉,今天三伯母也在这里,就请三伯母做个见证,便宜我们不要,委屈我们也不受。”
“阿语,你敢顶撞老太太,你……你没大没小,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周氏斥责道。
崔老太太更是气的发抖,怒目相视。
阿语毫不客气的回道:“四伯母,您别拿大家闺秀来压我,我是不是大家闺秀不是由您来评说,我只知道做事不能和稀泥,是非黑白必须清清楚楚。”
周氏暴跳起来:“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是一个孩子该说的话吗?没教养,真是没教养,阮家出了你这样的孩子,真是家门不幸啊!”
俞氏见阿语被周氏骂,就想上来护阿语,李婶却拦住了她,小声道:“夫人,别担心,阿语小姐能对付。”李婶看着阿语这般有出息,说的话可真是解气,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看阿语的眼神里满是崇拜,这才像老爷的女儿。
阿语冷笑道:“到底是谁欠教养,相信很快就见分晓了。”阿语转而对三伯母恭恭敬敬一揖:“三伯母,阿语年纪小,说话有些不知分寸,还请三伯母见谅,今日,阿语以阮家女儿的身份恳请三伯母,断明是非曲直,还我娘一个公道,若是阮家没有一个讲理之处,那阿语只好到县城,到京城,贴大字,诉冤屈,叫天下人都来评评理。”
许氏暗暗心惊,这个阿语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啊!俗话说不要脸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此刻的阿语,义正言辞,神情凛然,一副什么都敢豁出去的样子,连她都被震住了。
“阿语,不得说浑话,咱们阮家是名门望族,可丢不起那个脸,当然,也决不允许有欺凌弱小的行径存在。”冯老太太拄着拐杖由紫菱和青荷搀着慢慢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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