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冷风刺骨的冬天,1982年12月18日的这天。白雪飘飘,冷风瑟瑟,一个嘹亮的哭声响彻灰蒙蒙的早上。在低矮灰暗的破旧草屋里,一个位微矮偏瘦的接生婆正麻利的给女婴清理身体边干活边说:“代伯,你这娃可真是…,折腾了她娘和我一个晚上,总算是生了,母女平安、母女平安。恭喜恭喜,”。代伯忙道:“同喜同喜,”忙掏出上衣口袋的五块纸币递过去。又对着正坐在小马扎上烤火的老娘说道:“姆妈,坐着干啥?快做早饭去,她婶子一个晚上忙坏了,肚子肯定也饿坏了,”。老母亲边看着接生婆手上的女婴边起身边嘀咕:“一个女娃子,有什么稀奇的”,又对接生婆道:“她婶子,你坐会,我马上去做饭。”又高声对偏房那边喊道:“老头子,快起床生火,莉儿生了个女娃。”。不一会隔壁草屋传来阵阵饭香,隐约间还闻到了鸡蛋的清香。饭后,天也大亮了,雪停了,冷风似乎小了。代伯提着菜篮子,推着自行车出来,对着送客的老娘道:“姆妈,我送婶子回家,”。老婆婆又和接生婆寒暄几句,终究天还是很冷,进屋去了。代伯驮着接生婆向街上骑去,。路上接生婆不时寒暄几句,但代伯只是心不在焉的应着。他的心早跑回家里妻女那里,正想着给他的女儿起什么名字呢。路很难走,都是积雪,只有几小条车辙印的地方露出稀稀的泥土。代伯蹬的头上都有了些许汗珠,半个多小时的路,接生婆家就到了。代伯也没多留就继续向街上骑去,心想:“也不知道街上还有没有猪蹄,这个最下奶了,张莉生这娃着了罪,得好好补补”。街上人头攒动,因为年关将近,人们也是休息时候,都上街了。自行车骑不了,代伯忙在路边把自行车锁好,就向常去的猪肉摊位走去。摊主陈远远看见就道:“代伯,是婶子生了吧,正好还有对大猪蹄,来来来,我便宜点卖给你”。代伯挤过拥挤的人群忙笑着回道:“生了,生了个女娃子”,陈摊主道:“女娃好,头胎女娃二胎必是儿”,代伯笑道:“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哈哈”。也没还价就买下了一对猪蹄,又转到批发部买了袋大白兔奶糖。就高高兴兴回家了。
破旧的茅草屋此时热闹非凡,左邻右舍,叔伯婶娘,兄弟姐妹都来了,男的在前厅喝着茶唠着磕,女眷着都挤在这低矮的草屋里说说笑笑。
正当众人准备告辞回家做饭时,代伯风风火火回来了,几个好事婶娘嫂子忙调侃道:“真疼媳妇啊,一大早就上街了买了什么?”。代伯忙从菜篮子里拿出奶糖分给众人吃,哄哄闹闹一会儿后,众人离去。代母忙接过篮子翻动起来,看着篮子里的两个大猪蹄,生气的喊道:“我的老母亲呢,你买这么大两个猪蹄得多少钱啊,真是烧钱,日子刚刚好点就不拿钱当钱啦,想当年我们今天生娃明天就可以下地干活,生了个丫头片子还吃猪蹄,真真…唉”。说着就向厨房走去。
在草屋的张莉早已支撑不住睡着了,小奶娃正香甜的睡在妈妈身边。代伯把手上的红糖和奶糖放到破旧的桌子上,轻轻走到床边看着自己的女儿,说实话第一个孩子不是儿子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毕竟老话说的好:“有儿有依靠,有儿不绝后”。但是自己才20岁,还年轻着呢,儿子会有的。
晚上的时候,代母做好的猪蹄汤送过来的时候只有一大碗了。代伯有点蒙,忙问代母:“姆妈这个汤还有多少?莉身子还有点虚得多喝点,孩子还没得奶吃呢”。代母有点不高兴喊道:“给娃吸吸就有了,我们又不是地主家还得天天有肉吃,…”。还没说完就被代伯推搡着出了门。约莫一刻钟,代伯推门进来看着自己妻子还没吃饭,忙走过去问道:“怎么不吃?一会儿就冷了”。张莉拉着丈夫坐在床上说:“我不怎么爱吃猪蹄,你让妈给孩子伯和叔送点,剩下晒腊肉得妞儿满月做酒席吃。”。代伯顺势坐下说:“行,都听你的,快吃,孩子该饿了你吃了她才有吃的。”
张莉扭不过丈夫,只好一个人吃完饭。
时间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张莉也恢复了部分体力。开始帮着代母做家务。满月酒这天也到来了。张莉娘家家境不错,孩子的满月礼备的很足。孩子的被褥摇窝,银手镯、项圈样样齐全。羡煞旁人。代母那天的脸都笑歪了。也是从这天起,代母对张莉不在那么苛刻,也开始抱女娃。也是从这天起这个女娃有了自己的名字——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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