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慈不经意的问道,“账目上有六万两?”
“是从大人私库里出的。”老管家慢慢回禀着。
这时春水又走进来:“夫人,老夫人身边的珊瑚来了,说老夫人要见您。”
苏慈对老管家说道:“于伯你先回吧,我去老夫人那里看看,若是有事我再去唤你。”
“老夫人应该是为舅姥爷他们找您,夫人要有个准备才好。”
苏慈心里一暖,老管家是这个府里唯一对她存有善意的人。
她和于洛寒共同患过难,吃过苦,本以为是最亲近的人,可她却忘了,共患难容易富贵难。
吴佩仪是他的爱而不得,而她确是半路捡来的工具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不知不觉走到了许氏住的荣安院,珊瑚早早等在那里,上前一礼:“老夫人等夫人多时了,夫人赶紧的吧!”
珊瑚面若桃花,眉眼娇媚,穿着打扮都是大家小姐的样子,对她这个主母也没多少尊敬。
苏慈深深看了她一眼,径直走了进去。
珊瑚被她这一眼看的心里发紧,不过想到老夫人和她说的话,又稳了心神。
天气渐热,许氏穿着粉红色齐胸襦裙,上身罩着一层鹅黄纱,更衬得肌肤赛雪。
明明四十岁的人了,还一副粉嫩娇俏的打扮,一点老夫人的稳重都没有。
贪财,好享受,尖酸刻薄。一辈子依附男人过生活,除了一张脸以外一无是处。
偏偏这样的人,还总是嫌弃她的出身,认为有她这么个儿媳妇是耻辱。
“你几日未归,回来也不来我这里问安,还要本夫人去请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人。”苏慈一进门,没等坐下就被许氏劈头盖脸一顿奚落。
苏慈看着她语气平淡的说道:“老夫人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说完了我就回了,府里事多,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
许氏一噎,想起喊她来的目的,语气缓和了点。
“你身子还未痊愈,不宜操劳,还是把管家权交出来,安心养病。以后好给寒儿开枝散叶。”
苏慈坐下端起小桌上的茶盏慢慢抿着。让许氏看不清她的神情。
屋里一时间有些寂静,良久,苏慈放下茶盏,抬眸看着许氏说道:“即是老夫人的意思,我明日便把府里的账册和中馈钥匙交到荣安院。”
许氏肉眼可见的缓了脸色,收起刻薄露出满意的笑。
见苏慈如此识相,声音也放的柔和,“本夫人也是为你着想,你应该知道,以你的身份着实配不上寒儿,他如今的身份就算是公主都娶得,你要有自知之明,将来生下一儿半女,寒儿不会亏待你的,至于正妻的位子就不要想了。”
苏慈垂眸不语,看在许氏眼里就是伏低做小的模样。
许氏眼里闪过得意,到底是身份低微,终于知道自己的斤两了。
“寒儿公务繁忙,你这身子又是个不争气的,身边没个得力的人伺候哪里行,珊瑚这丫头是个细心的,一会儿你带她回去,也能替你伺候寒儿。”
苏慈冷眼看着许氏的嘴脸,心里不由得冷笑,她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在这府里的吃喝用度都是花的她的钱。
如今又要给于洛寒房里塞人,在许氏眼里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看着珊瑚小脸通红,脸上带着娇羞,眼里全是期待。
苏慈一笑,“全凭老夫人做主!我这身子的确不能太过操劳,珊瑚这丫头是个能干的,放到大人身边我也放心。”
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于洛寒有这么个娘,也是三生有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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