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将醉酒的南璃四王爷送回行馆后,温昊阳立即动身去往温沅汐的宫殿。
在询问过老太医后,得知温沅汐忧思过重,伤及肺腑,外加风邪入体,需要好生调理。见太医一直吞吞吐吐有犹豫之色,温昊阳便借故与他一同去取药。出了寝宫屏退了所有的人,太医便惶恐地告知温昊阳,温沅汐身体寒气过重,已经伤及根本,今生恐难以生育。
温昊阳得知后,沉默了许久,默默地问了一句:“可是与她儿时坠入寒湖有关?”
老太医深叹一声后,如实禀告:“应是那时便种下了病因,公主贪玩又不喜吃药,如今已然积重难返。”
温昊阳微微颔首,便命太医回去制作药丸,先稳住如今的病情,更言明如若太医将此事告知第三人,便是要了他们一家人的性命。老太医诚惶诚恐地遵命,迅速逃离温沅汐的宫殿。
太医离去后,温昊阳一个人在环廊处默默站了许久,方将眼角的泪水拭去,颇为颓废地迈步走向温沅汐的寝宫。一走入内室,便见温沅汐已经醒来,神情呆滞地躺在床上,睁着空洞的双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温昊阳谴退了所有人,走到床沿落座,伸手摸了摸她脸颊,温沅汐眼神聚焦后望着他,泪珠瞬间便落了下来。
温昊阳心如刀割,出声哄道:“汐儿,别哭,皇兄会想办法,一定会取消这门亲事。皇兄答应过你,一定不会让你去和亲。”
温沅汐慢慢闭上眼睛,不再看温昊阳,只是眼泪依旧流淌。
温昊阳更为着急,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握住温沅汐的手恳求道:“汐儿,不要这样,不要对皇兄失望好不好?我真的不会让你去和亲的,皇兄一定会想到办法。”
听到温昊阳的哽咽之声,温沅汐睁开朦胧的眼眸,慢慢坐起身,一把抱住温昊阳,轻声说道:“哥哥,我不想留在这里,对不起,我知道这皇宫里你只有我一个亲人,我应该留下陪着你,可我真的不想留在这了。哥哥,我求你,你放我走吧!”
温昊阳闻言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伸手将温沅汐紧紧抱入怀中,询问道:“你要如何走呢?”
“我想,我好想他说他愿意带我离开,他说过会带我游历天下。”温沅汐停顿了一下,自嘲道,“不是,是我说想跟他游历天下,他当时答应了,他答应过的事,他都有做到。”
放开温昊阳,温沅汐一脸泪花地哀求道:“皇兄,如果他愿意带我走,我求你成全我好不好?”
“真的非他不可了吗?”将温沅汐的眼泪拭掉,温昊阳认真地问道,“你就对他如此倾心?”
温沅汐沉默了一下,新的泪水再度涌出,苦笑道:“我试过想忘记他,我真的试过,可他已经扎在心里了,他占据了我整个心,他在那里六年了,我根本忘不掉,我越想忘记他只会越想他。我也很唾弃自己,可我真的做不到。只要想到不能见他,不能跟他在一起,我整个心就好痛,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皇兄,我很没用,我真的很没用,可我真的好想跟他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跟他在一起,哪怕用我余生换跟他在一起几日,我都心甘情愿。”温沅汐拍打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喊道,“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我很痛恨这样的自己,可这种想法却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皇兄,我好痛苦,我好难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见温沅汐如此的痛苦,温昊阳忙将她揽入怀里,轻声说道:“好,好,忘不掉就不忘了,做不到也就算了。皇兄帮你,皇兄会帮你,只要你不再痛苦,只要你好好的,皇兄都会帮你。”
“皇兄。”紧紧抱着温昊阳,温沅汐哭喊道,“对不起,皇兄,对不起,我如此没用,对不起。”
“没有,我的汐儿是天底下最有用的。皇兄只要汐儿快乐,只要汐儿日日都欢笑,汐儿只要做到了,就是最有用的,其余的都交给皇兄。”
在温昊阳怀里哭了一会儿,温沅汐只觉头更加昏眩,再次昏厥在温昊阳的怀里,将温沅汐放平在床上为她盖好锦被后,温昊阳将她眼角的泪珠揩掉,轻声说道:“皇兄一定帮你完成你想要的,皇兄答应你。”
将温沅汐交给小寒照料,温昊阳怒不可遏地赶回了太子宫,直奔洪侧妃的寝宫。
原本已经就寝的洪侧妃听闻温昊阳莅临,满心欢喜地准备迎接,刚起身着急梳妆便被闯进来的温昊阳一把狠狠地抓住手臂,连拉带扯地大声质问道:“说,你在宴会上的言论是谁教你说的?”
“殿下,殿下?疼……”
“说。”
“是,是太子妃,是她说殿下已经同意南璃的和亲,只是不好开口,便让我今夜给长公主道贺之时,顺便说出来。”
“她让你说你就说,平日里怎没见你这般听她的话?”将她一把推倒在地,温昊阳心中怒火烧得更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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