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醉的一塌糊涂,梦里他看到了老婆孩子,还有父母家人,他们过得都挺好的,除了没有他。
第二天何平拖着宿醉的身子踏上了返回平县的客车,鸡蛋的事何平和梁跃进说了,梁跃进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眼下来看,鸡蛋的生意是没有字帖赚得多,但谁也不能保证字帖这生意能一直干下去,一直赚的这么多。
但卖鸡蛋是个细水长流的生意,而且随着风气越来越开放,群众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这门生意的潜力也是不小的。
梁跃进的发小们,说是发小其实就是小弟,不在少数,光一门字帖的生意还真不好分,现在多了卖鸡蛋这门生意他乐不得的。
何平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到韩屯,按例先到养鸡场转了一圈。
这会队里的妇女正在鸡舍里捡鸡蛋,何平问道:“怎么样?今天产了多少蛋?”
援朝叔的老婆叫何翠芬,跟韩兆军母亲是远方亲戚,韩兆军见了面得叫一声姨,不过按照韩屯的辈分论那就得叫婶子了,毕竟援朝叔岁数虽然不大,但跟他爹韩玉铮是一辈的。
何翠芬说到:“捡了一上午了,这都两千多个了。”
何平满意的点点头,“这产蛋率还行。”
“咱们鸡舍里暖和,母鸡爱产蛋,就是现在捡鸡蛋太费事,满鸡舍的哈腰去捡鸡蛋,费时间。”
何平呵呵一笑,何翠芬的抱怨话他可没往心里去,这大概也算是幸福的烦恼吧。
“活鸡蛋有多少?”
“这两天攒了四五百个了,都在孵化室那屋孵化呢。”
何平进了孵化室,韩兆军正在里面翻蛋,“何平哥,你回来了。”
“嗯。这两天的产蛋量还挺稳定得吧?”
“是啊!一天两千多个,活鸡蛋一天也有一二百个。”
“这销路还得拓展啊,要不然鸡蛋都得囤手里放臭了不可。”
“可不是咋地,我也有点犯愁了,这鸡蛋的产量有点多了,咱们得想想办法。”
韩兆军也有点烦闷,没产蛋的时候盼着产蛋,这产蛋了又怕砸在手里。
这是这个年代的弊病之一,信息相对闭塞。很多东西不是没有,而是缺少物流和渠道卖出去。
“我昨天上营城跟梁跃进那边打好招呼了,明后天我带人去给他送一批鸡蛋,顺便再往当地的副食商店送点,先过去探探路。平县这边你再多跑跑,其他的街道和公社的副食商店、供销社你也去多跑跑,先拿一批鸡蛋去混个脸熟,跟人家套套近乎,别怕吃亏,只要鸡蛋能卖出去就行。”
“好,听你的,何平哥。”
韩兆军为人忠厚,办事也有章法,唯一的缺陷就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和商业思维,应该说这是这个年代绝大多数年轻人的通病。
没关系,历练一段时间就好了。
何平也没着急,他当年刚从学校毕业的时候还不如韩兆军呢。
“另外再找几个机灵的小子,让他们上县城和各个公社去散卖。”
韩兆军有些迟疑,“何平哥,这能行吗,万一被抓到……”
“没事。咱们挑几个机灵的,现在对这事管的不严,你看县城、公社那些挑筐卖馒头、包子的哪个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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