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城外西面二百里处的官道上,数十匹军马呼啸而过,而马上的人还嫌不足,时不时的在马臀鞭上一记,马儿吃痛,更是不惜力的飞奔。幸好还是清早,官道上几乎不见行人车马,这一行马队跑得十分顺畅。
刘震看着已经被颠地七荤八素软软趴在马背上的刘悠,无奈道:“小弟啊小弟,你好歹也是钦差大臣,何苦跟我受这罪?你这样子到了西路军,也不怕给陛下丢人!”
刘悠只觉得嘴里发苦,身上发酸,两条大腿内侧好像已经磨掉了一层皮,随着一上一下的颠簸愈发疼痛难忍,可双手却死死抓着马缰,生怕一不留神被甩下去。刘悠自幼便会骑马,而且骑得还算不错,可那毕竟是踏青秋游时慢悠悠的溜达,哪像现在这般不要命的跑了整整一夜过!
“陛下的诏书今天就会在朝上宣读了,到时候朝中要真是有哪个大人想杀人灭口,就凭陛下给我那几个侍卫能顶什么事儿啊!”刘悠一阵头晕,何时见过钦差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上路的,更让人无奈的是都出城了四五天了,景洪帝才下诏书命刘悠为湘州巡察使,代天子巡守,赐御剑,各地官员见视御剑如视陛下!而这把御剑此时正歪歪斜斜的跨在刘悠背上,跟条臭带鱼也没什么分别……
刘震不信道:“哪个大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刺杀钦差吧?”
刘悠白了他一眼,无力道:“管你是钦差还是将军,挂了的一律叫死人!”
本来已经有些慢下来的马儿又突然加速,刘悠哀叫一声,不用想也知道是易峰那个家伙替自己给了马一鞭子。
“那钦差的车驾你就不管了?”易峰双腿一夹马腹,与刘悠并行问道。
“怎么管,小爷让他们慢悠悠走着,多舒坦,哪用遭这罪……我跟他们说了,要是真有人想杀我,直接举手投降说我不见了,应该能活下来吧……”刘悠抽空把手心里的汗抹在马鬃上,心道,死道友不死贫道,谁命大谁就活下来吧!
“大哥,像咱们这么跑,几ri能到湘州?”
“依你所言,从明ri开始咱们昼宿夜行的话,四ri便可到湘州境内,六ri可到大营。”
“还要五ri……”刘悠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有问题,放着金玉堂这么个地儿不享受,偏偏接这苦命的差事,唉!
…
…
“头儿,那小钦差不在车队中!刘震也不在!”一个蒙着黑面纱的汉子老鹰抓小鸡般带着一个马夫一路小跑到另一个蒙面黑衣人身前,把马夫往地上一扔,禀报道。
黑衣人头领对那马夫冷哼一声,“好个狡猾的小子,跑得倒是快!你们是何时发现我们的?”
马夫其实也是一名奉命保护钦差的侍卫,眼光身手都不俗,但仍被这突然出现的一支“马匪”弄的傻了。本来以为仗着宫里同来的那十几个侍卫还有一战之力,可看到“马匪”竟然一个个张弓搭箭,而且还都是民间禁用军中才有的三石强弓,一众人只好乖乖认命。
扮作马夫的侍卫心里按惊怎会出现军方要对付钦差的情况,但为了活命,他也只敢把眼前这些人当作马匪强盗。
“首……首领,小的只是赶马的,您杀到眼前小的才发现的您呐!”马夫侍卫颤声应道。
“刚刚发现我们?那钦差大人往哪个方向跑了?”
“往西!”马夫侍卫毫不犹豫道。
黑衣人头领手中刀向西一指,大喝道:“一路顺着官道,两路搜索山林,务必找到咱们的钦差刘大人!”
“追……追不上了……”马夫侍卫轻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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