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悠心中一苦,自己刚刚表完忠心,说什么皇上让自己几时死自己就几时死,现在皇上让自己说什么“为君之道”,要是扭捏大发了,不免让景洪帝以为自己之前那套只是纯粹的瞎掰。
虽然,的确,就是,瞎掰!
刘悠有心一顿马屁昏天黑地的拍过去,可一想面前龙椅上这位什么样的马屁没听过没见过,怕是早已形成免疫力了。只得搜肠刮肚,从上辈子的圣人那里偷一些现成的东西来装装场面。
“微臣以为,为君者,必先存百姓。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百姓不佑,则神鬼弗佑!
次者,亲贤臣,远小人,此国之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国之所以倾颓也!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全赖陛下圣目如电!
三者,居安思危。不惧生于忧患,只叹死于安乐也!
……”
说着说着,刘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管他皇帝李世民,丞相孔明,还是孟子庄子,有的没的乱说一通。只听的景洪帝闭着眼颔首频频,刘锡辰瞠目结舌,而那位老太监,则是如同茅山老道看见了幻化的小妖一般,恨不能抓过来看个究竟。
刘悠直说的口干舌燥,嗓子冒烟脑袋冒金星,只恨前世没有听老师的话好好背古文,不然洋洋洒洒一篇岳阳楼记什么的下来,也能博个才子之名,哪用这般提心吊胆!
见自己说了半天,正主儿却一句话也不说,刘悠大生挫败之感,难不成皇上被自己给催眠了?
“皇上?”刘悠怯生生问了句,生怕景洪帝坐着睡着了受凉……
景洪帝微微抬起眼帘,那一片柔和令刘悠浑身一麻,就如同自己是一只**裸的小羊羔,而景洪帝,那是怎样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啊!
“你说的很全面,很好!”景洪帝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有这么直白的夸赞一个臣子了,对于一个帝王而言,臣子做的好是应该的,本就没有赞扬的理由。可阶下站着的不过是一个少年,一个连太学都没有进的少年,可他的见识却足以和历史上的那些名臣相比,景洪帝怎能按捺住爱才之心。
“可是知道并不代表能做到,朕希望你能言出必践,朕很期待你的成长!”
“微臣必不负皇上所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今天已经说了太多恶心人的话,刘悠也不担心多说两句会有什么罪恶感,什么言出必践,要真是都能做到自己岂不是成了圣人?
“西路军的事,你看怎么解决?”景洪帝换了一个话题,却是更让人摸不着头脑。问问理论也就罢了,真拿军国大事来问一个小孩儿,连老太监都有点看不下去,测了侧身准备进言,可却被景洪帝打断:“朕便是考校考校他而已,好歹也是朕封的校尉不是?”
老太监唯唯称是,扫了刘悠一眼,心中却也好奇显然已经被景洪帝看上的少年能给出怎样的答案。
其实这个问题刘悠私下已经想过,倒不是为了应付今ri的召对,只不过不想大哥哪ri也莫名其妙也被人yin了而已。
“微臣以为,西路军中有我朝中人里通外国,当无疑问。”刘悠组织了一下语言,谨慎说道:“朝中向来以文制武,怕的是武将作乱,可西路军中并没有三品以上的文官,要在第一时间得知大营的行动,应该还是武将才能做到,只有那几个将军,或是……或是郑元帅的亲兵。”
见景洪帝有些不以为然,刘悠接着说道:“郑元帅自然不会是jian细,可保不齐手底下的亲兵卫队被人威逼利诱,此事待查。但微臣更担心的却是另一点。”
“哪一点?”景洪帝和刘锡辰异口同声问道。
刘锡辰身为兵部尚书,自家衙门出了事脸面上实在不好看,一时心急,竟和景洪帝一起问了出来。自知失态,刘锡辰赶紧闭嘴,暗骂儿子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和自己说,实在混账的可以。
“微臣担心,西路军中的jian细只是一只手,而真正的大脑,在天都城内……”
已经不记得这是御书房第几次沉寂下来,似乎刘悠总会不时的丢出一个惊喜,或惊,或喜,然后让御书房变成三更时分的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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