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倾颜似笑非笑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少女。
第一次发现杭雪柔与殷恬恬那样的世家小姐大有不同。
听闻她从小被送去北境药王谷,入谷十年方才得以出师,如今看来,她除了在医术方面有些自傲以外,看起来倒是不像有什么坏心思。
“杭二小姐为何这般肯定你能当烬王妃?”
“我……我就是确定,不信你话你等着看!”杭雪柔咬着唇,放了句狠话转身就走。
“杭二小姐真不要我送你回去?”
杭雪柔拧过头来扬声道,“我大伯说了,你们这些世家小姐说的话半句都不要信。更何况,你还是我的情敌,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情敌?”左倾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颇觉新鲜。
“药王谷的人都是这么叫的,懒得与你废话,我先走了。”
杭雪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尾,瞧那轻盈的脚步俨然是习过武功的,左倾颜当下也放心了些,掀帘入了马车。
左兆熙停灵第三日,定国侯府如往常般清冷。
自从殷氏被杖责后禁足养伤以来,侯府奴仆做事越发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这位一言不合就挥鞭子抽人的大小姐。
左倾颜立在廊下,抬头看着正厅内黑色白绸的“奠”字,眸色深远莫测。
林染风被管事引进门,一眼便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左倾颜也没想到,在最后一日来吊丧的会是林染风。
两人隔着偌大的露台,相视无言。
分明只有十来米的距离,却犹如隔着皓月星河。
他缓步来到灵堂内接过三炷香,走完祭奠的仪式,才站到左倾颜跟前。左倾颜从容不迫朝他行礼,一如对待其他宾客那般。
“许久不见,你又清减了许多。”
终是林染风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们要能少出些幺蛾子,我自然吃好睡好。”她眉梢不动,语中满是讥讽。
林染风被噎,却毫无反驳之力,“之前的事,确实是我大哥的错,如今他也幡然悔悟……”
他在她嘲讽的眼色下恨不得转身逃离,可想起临出门前父亲和大哥的吩咐,又不得不厚着脸皮站稳了脚跟。
“你到底想说什么?”左倾颜眼皮微掀。
“倾颜,我大哥和你二妹……”
话没说话就听到一声嗤笑,“我还以为你是真心来吊丧的,原来是来当媒人的?”
林染风有些诧异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知晓他们两人的事?
他低声说道,“他们两情相悦,已是互许终身。”
左倾颜眼底讽意更深,“所以呢?即便是想提亲,也不该让你一个尚未成家的来吧,莫非林家的长辈都死干净了?”
她一张嘴便出口恶言,林染风忍不住蹙眉轻哧,“倾颜,你别这样说话。我们知道侯府如今有丧,本不宜于现在提及亲事。可是左二小姐前几日差人给大哥递了信,信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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