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乔伟一进门，秦白川立刻问道，“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此时已经快接近十二点了，乔伟倍感疲惫。他已经连着三天没有睡好觉了，一双眼睛布满血丝，胡子拉碴。
“没用，一帮乌合之众！”他把笔录往秦白川面前一扔，在审讯室里烟都抽完了一包，现在又开了一包新的，赶紧点上提提神。
“跟他们交易的人，行踪很诡秘，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是谁。这种人有钱拿就成，杀人越货的勾当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虽然没有查到竹叶青的下落，但也不能说没有收获，至少一个罪恶的帮派被剿灭了。”
秦白川粗略的翻了翻，也扔了回去，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突然捂着左肩，活动两下，还在隐隐作痛，不禁皱了眉。
“需要去医院吗？”看着他右脸颊上的那处伤口，乔伟半眯着眼睛问道。
“不了。”
“你不是很在意你的脸吗？不要了？”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调侃秦白川。
“那又怎么样？”秦白川冷笑一声，抱起双臂，“即使再来几刀我也比你帅。”
“脸是张好脸，不能说不要就不要。”
“人也是个不错的人，别说丢就丢！”
乔伟懒得还击了，挠挠头发，真心话随着烟雾缓缓吐出，“兄弟，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的确如此，余连青的势力比五年前更加日益壮大，背后又有市局撑腰，弄死个人那是分分钟的事，随便安个罪名那也是轻松加愉快。虽然很想替萧骏报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硬碰硬只能多搭进去几条命而已。
“明天我送你去火车站。萧哥的事，还有Y市的毒贩…”乔伟突然睁开眼睛，烟头用力摁灭在烟灰缸里，咬着牙，“总有一天老子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不，我自己去就行了。”秦白川顿了一下，提醒他道，“拔根前你还是好好整治下身边的人吧。”
乔伟并不领情，反而面带着不屑，“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多担心自己点，死在这里我不会给你收尸的。”
“我的事也不用你费心。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走着瞧？”
“走着瞧！”
“你也别回旅馆了，我不想开车，就在这将就一晚。”乔伟换了个姿势，闭着眼睛，“沙发让给你，明天一早给老子走人！”
“我说乔队长，你们这办公室的条件也太差了，这沙发皮都烂成这样了，这边的弹簧也出来了。我是客人，就这样招待我？”秦白川嘴上嫌弃的不得了，人却已经躺在上面了，又把衣服搭在胸口上，瞟了那边一眼。
再不济，也比窝在椅子上的那个人舒服。
“爱睡不睡滚。”乔伟说完这几个字，便不再理他，真的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先生，上哪儿去啊？”司机三十多岁，一看就是个热情的人，还没等客人开口便笑脸相迎，先问道。
“到火车站。”
“好勒，坐好了！”
发动机点火后，震动两下，才开始平稳行驶。
车上收音机正放着某位名嘴的单口相声，因为带有地方口音，语速又快，秦白川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现场却哗然大笑，突如其来的掌声和喝彩声让他皱了皱眉。
司机看他皱起了眉，以为是不喜欢这类广播，便调到了音乐频道，轻柔的纯音乐充满了车厢，疲惫的身心得到了短暂的安抚。
“先生不是本地人吧？来看望朋友？”
或许是气氛融洽了起来，司机打开了自己的话匣。上车时便奇怪他为什么一大早从公安局出来，又去火车站。
秦白川不太想说话，简单的嗯了一下。
“局子里朋友好哇，啥事都好办，嘿嘿！”司机乐了起来，“我看先生气度非凡，眉宇之间有股正义之气，我猜你也是个警察，对不对？”
这套话说的那叫一个顺溜，简直就像街上偶遇的某位佛门大师，开过光的嘴。
秦白川轻笑了一下，夸道：“师傅好眼力，还会看面相。”
“嘿嘿，不会看，就是觉得先生这样的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长相那也是人中之龙，双目炯炯有神。就是这气色差了一点，警察同志为了社会的安康着实辛苦了啊……”
马屁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却戛然而止了，因为对方的手机响了。
“几点的车？”
“十点多。”
“那几点能到龙江市？”
“大概五点多吧！”
“要我来接你吗？”夏心兰的声音轻快动听，听的出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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