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寒风呼啸,雪在空中凌乱的飘落着。薛言一个人在门口呆坐,愣愣的看着空中的飘雪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头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花,脸和手被冻的通红,仍坐在门口发愣,傻傻的。
张氏叹口气,看他的目光中含着一丝担忧,担心他把自己陷进这个坎。
“这孩子……你去劝他回屋去,不要在外面冷着。”
她明白,谁心里都有一道揭不开的伤疤,碰不得,看不得。只要不去想就一切都好。
怼人、骂人宋映都会,唯独不会安慰人。
唉,忧伤。
宋映静静地陪他坐了一会儿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哎,心情不好?”
“别想了,回去睡一觉,等醒来什么都过去了。”
薛言没有应她。
无奈,宋映只得陪他一起在门口吹冷风,反正她也不会感到冷。坐了许久,身边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她起身,打算去找张氏过来安慰人。
毕竟,在这方面,她娘一定比她强。
正要离开,薛言忽的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坐下。”
宋映依言坐下。
“我的父亲,从来只存在于口头上那一声父亲,他对我不闻不问,我也对他不理不睬,形同陌路。”
“小时候是那样,长大后也是那样,从他把我从薛府赶出来的那一刻,我把心里最后的一点念想彻底断掉。”
薛言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他是一个不美好的回忆,从脱离薛家那一刻起,小爷开始竭力的忘记他,撇清他,纵使挨冻受饿,也不去求他。”
“因为小爷知道他眼里只有那个女人生的儿子。”
“小爷接受了。”
“但是,他现在为什么要出来,要来打扰小爷?”说完,薛言眼里涌出泪光,又拼命的憋回去。
“那就继续对他不理不睬,别担心,你身后有掌柜撑腰呢。”宋映安慰地拍拍他后背。
薛言沉默了一会儿,“知道我娘亲怎么死的吗?”
“抑郁而终。”
“在我祖父升官,当御厨之后,他瞧不起我娘亲是商户出身,纳了一个县令的庶女当姨娘。”
“日日恩爱缠绵,气的我娘抑郁而终。而她在临终之前,却让我不要记恨,长大后好好孝顺他。”
说到最后,薛言已经忍不住伸手抱住自己的双膝,头埋进去,声音哽咽道:“我娘为什么要这么傻?”
渣男!
宋映心里唾弃至极,碍于是他的父亲不好口出脏话。
“你怎么想?”
“今后,我只当他是一个陌路人。”
……
大厨心情不好,做出的菜不是淡就是咸,酒馆里一下子流失许多客人。
宋映愁啊。
她正在柜台算着账本,一个金光闪闪的人带着一帮小喽啰从外面进来。
金发冠、金项圈、金色衣袍……浑身上下一身金的打扮除了何大公子,也没谁喜欢。
“何公子,有何关照?”
何有才见到她有点怕,揪了一个手下挡在身前才觉得安心。
他指着对面的云鹤酒楼,态度甚是嚣张道:“本公子新开的,菜品多,酒水多,重要的是十个铜板随便吃,宋掌柜多多关照。”
“哦。”
云鹤酒楼装黄华丽,价格便宜,门口放着十个铜板随便吃的大牌子,搞得来酒馆吃饭的人一看到对面的牌子全跑到对面吃去了。
一连十几天,宋映半个铜板都没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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