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的李秋水,一脸的惊愕之se,却是未曾料到,本想为难陆飞,到头来竟是给自己下了个套。
她刚才刁难陆飞的意味很明显,却被陆飞轻而易举地解了难题。两次与陆飞交锋,皆是以她的失败而告终,这让她很难下台,尤其是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更令她觉得颜面无存。
细心的陆飞捕捉到了李秋水脸上神情的变化,转念一想,才知自己无形中伤害了她,若是刚才装作不知道答案,对他也无甚影响,反正在所有人心中他都是不学无术的典范。
本想在李秋水面前表现一番,却没想到效果适得其反,弄得伊人不悦。陆飞心里大为懊悔,心思百转,想着有无办法补救。
李秋水心里暗自不服,她不信就没有难得倒陆飞这恶人的问题,心生一计,问道:“陆飞,你刚才的回答很好,想必你对沈从文和张兆和之间的爱情故事很了解。那么请你告诉大家,介入他们婚姻之间长达十年的那个女人是谁?”
这个问题的确要比刚才的那道更难,因为介入沈从文和张兆和婚姻的那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名人,许多就算是看过他俩之间爱情故事的人也很难会记得那个陌生且拗口的名字。
不过,这并难不倒陆飞,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女人叫高直子,是沈从文的亲戚。
但他这一次并不打算报出答案,此时此刻,做出适当的让步,让李秋水挽回面子,才是他所想要达到的目的。
“哎呀,这个问题……”陆飞装出苦思的神se,伸手挠了挠头,恨不得把头发扯下来一绺,以彰显他思考得有多辛苦。
磨蹭了半天,也不见陆飞报出答案,李秋水的嘴角终于漾起了一抹浅笑,问道:“陆同学,这道题很难吗?记住一个人名,应该要比刚才的那几句名句简单很多吧。”
做足了戏,陆飞这才开口,吞吞吐吐地道:“李老师,我认输了,这道题我答不上来。”
“你真的认输了?”李秋水又问了一遍。
陆飞十分配合地道:“真的认输了!”
“那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叫高直子,是沈从文的亲戚。二人在一起长达十年之久,不过沈从文最终还是离开了她,回到了张兆和的身边。”李秋水报出了答案。
陆飞笑道:“甚好,沈先生终究还没有忘记当初的那杯甜酒。”
听到“甜酒”二字,在座的许多学生都不明白其中的含义,而李秋水却是秀眉微蹙。
沈从文曾经说过,如果张兆和的父亲同意他们的婚事,就让他这个乡下人喝杯甜酒。张兆和征得父亲的同意之后,便拍电报给沈从文,原文就是“乡下人,喝杯甜酒吧。”
当时的电报员不明其意,而沈从文看到之后却是欣喜若狂,显然这“甜酒”二字是专属于他二人的甜蜜暗语。
能说出这个词,可想而知陆飞对这段典故有多熟悉,怎么会不知道“高直子”这个名字?
李秋水心里犯起了嘀咕,却未想到是陆飞有意相让,无论如何,难倒了陆飞,都算是出了口气,令她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窗外吹进来一阵狂风,吹得陆飞发丝乱舞,长发纠结在一块,乱成了一团。
狂风乍起,天se瞬间暗了下来,看来是暴雨将至。坐在窗边的学生赶紧关了窗户,陆飞忙着理头发,却是剪不断理还乱,越理越乱。
李秋水还未让他坐下,他就站在那儿,当着所有人的面,理着一头乱发,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陆飞,你为什么不试试剪短头发?我想那样会让你显得更加jing神,也省去了这诸多烦恼。”
见陆飞越理越乱,李秋水忍不住给了些建议。
陆飞闻言一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想了一想,李秋水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为什么不剪掉这一头的长发呢?
“建议很好,我想我会认真考虑的。”
露出一抹梨涡浅笑,李秋水含笑示意陆飞坐下来。陆飞也随即咧嘴一笑。这一笑,泯尽了恩仇,李秋水心里所有的不快也都随之烟消云散。
所有人都看了出来,李秋水似乎已对陆飞这个恶人产生了些许的好感。所谓不打不相识,或许就是这样。
下课之后,陆飞还没离开座位,就被一脸怒气的左青青和周雪丽围住了。
来者不善,就连坐在一旁的罗蛮蛮也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想起那ri从纸篓里拣出来的字条,很快便明白了这两大千金上门兴师问罪的原因。
“老大,我在外面等你。”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罗蛮蛮心想还是溜之大吉为妙,却被陆飞叫住了。
“蛮蛮,你先别急着走。我问你,上次我要你传给左青青的话传到了没有?”
陆飞的脸se也不是很好看。
罗蛮蛮点了点头,他在第二天上课时遇到左青青就把陆飞的原话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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