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叶芹的右臂穿过未婚夫朱思曾的左臂,然后右手握着左手,两手臂挽成一个圈,眼睛温和地紧望着朱思曾,同时微笑着踏入高大、宽敞又十分明亮的商厦。
一进商厦,叶芹即见到或五光十色,或新颖别致的商品,琳琅满目地有序排列着。远处,长长电梯上,人们组成了两条上下移动着的彩带。联贯的红灯笼与斑斓的气球以及彩灯,一起围绕在人们头顶的四周,一会聚集,一会散发着使人兴奋的光华,洋溢着的熙熙攘攘,喜气洋洋的气氛像是节日又将到来一样。
“走,上楼去,给你去买配套的西装去,然后我们就可以去拍婚纱照了。”年青又透彻着一脸灵气和秀色且欣喜不已的叶芹,这么讲时,闪着明亮的眼睛看着朱思曾,满心的欢喜真是关也关不住。然而朱思曾却不见一点的高兴,好像在沉思,并露出踌躇不前的样子。
“哎呀——,你别担忧么,钱我带着。我都已经想好了,你尽管放心。今天我只求能买到称心的就满足了。”叶芹爽爽朗朗地说。
“那,你自己的呢?”朱思曾却是疑疑惑惑的问。
“你为我考虑啊?不用,不用,过几天我叫家茵姐为我设计设计。在着装上,无论是颜色的搭配,还是式样的适宜,她一直是很得体的。什么叫艺术啊?表达思想情感的一种最恰如其分的想象形式,并且把它最和谐地体现出来,这就是艺术的表现力嘛。在我的心里呀,她是个十分懂得人文科学的生活艺术家呀!包括她文文雅雅的言语和端庄典雅的举止,都影响了我好多年哪。但最近她有点变化,常常一个人呆呆地叹气,心情极其忧愁苦闷。为她,我也心里一直是感到极其的难过,不安……。”
“你说的是那个长笛手?那天夜里还是我们送她回家的呢。”朱思曾毫无表情的随口说道。
“嗯,这事我要等她心情好点了再和她讲。走,上楼去。”叶芹坚决地拖着朱思曾,夹在人流中一起融入到右边的移动彩带里,顺着电梯缓缓而上。
在三楼的服装部,为了称心如意,为了完美极致,柜台面上已叠起了各色西装七,八套。正在试的一套淡灰色的,确实使朱思曽徒增了许多的精神。但叶芹还在左看,右看的,似乎完全可突出她想像中最美好的那一套,就在耐心地再换一次之时。
“你自己感觉怎样?”叶芹笑眯眯的看着朱思曽亲切地问。
立镜前,没有笑意的朱思曽僵硬的挺直着上身,由着叶芹摆布,拉扯身上的衣领,肩头和袖管,始终不答话。当叶芹也立停看镜子里的未婚夫时,相比之间,立刻就现出两人年纪上的差距。不论怎么看,朱思曾不是与叶芹相仿的年貌轻轻,水灵滢滢的样子,而分明是岁数显得要大得多了。在旁帮助叶芹挑衣的营业员暗中也觉得:女的,青春正当,恰似含露的花蕾,秀气满盈。男的,则几近中年,可喻是明日的黄花,已藏谢景。
“我看也就这套相称点。”朱思曾不加思索地表示。
女营业员紧跟着朱思曽的话说道:“还是先生说得对。我看,比较下来也是这一套要好多了。老实讲,再挑我也没有好挑的了。”
“那就买这套了。”叶芹喜允着,随即去一旁的收银台,迅速地拿出钱包,爽快的递上钱款。
在缓缓向下的电梯上,叶芹左手拎着包装盒,右手携着朱思曽的左臂,憧憬着自己人生极重要又幸福的那一时刻,同时又很担心的望着自己的未婚夫说道:
“拍婚纱照时,如果这套西装跟我的能相辅相成,那我真是太高兴了,这套西装没有白买就好了。”
踏出电梯,朱思曽就直向出口方向走去,被叶芹一把拉住说:
“再到那里去看看,是否还有什么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好吗?”
见朱思曽勉强点了点头,叶芹又强挽着他进入了手工艺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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