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在这里?”她爸爸突发胃病,匆匆赶过来处理好一切之后,已经守候了一夜,刚刚母亲过来换班,她才打算回去休息休息。
亦樊看着她,只是浅笑。
两人坐在医院附近的一个酒吧里,里面响着轻快的钢琴曲,在调酒师面前,亦樊喝了一杯又一杯伏特加。
“这么说,你找到她了,她现在在医院?”温雅听完,恍然大悟,那天他那么急着丢下他们,原来就是去找她了。
“是,医生说,受了打击,她有轻生的情绪,现在一直没有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他低着头,又喝了一杯酒。
轻生?温雅心里一阵吃惊,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禁同情他起来,本来找到她就已经好不容易,现在,比没有找到的情况还要差,用尽了全力,却是更加的绝望。
“医生说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基本上靠的是予然自己的意志,可她..”沉痛,无奈,纠结,“或许,是我爱她的方式错了,这两个星期,看着她沉睡的样子,我想了很久,突然间想明白了,原来,所谓的真正爱一个人,其实并不是应该去拥有她,而是,只要看着她开心快乐也就足够了。”
“所以,你要放弃她吗?”
“我会争取,不给她任何压力,如果她没有选择我,我只能转身。”
“两年来,你都没有忘记过她,你舍得?你做得到?”
他不舍得,他也做不到,他一生中只深爱着一个女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那个人就是予然,爱情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旦驻留在另一个人的心里,就注定了永远的停留,像篆刻在心脏的房壁上,深刻,像流通在血液里的水分,渗透,过往的人群,皆模糊看不见,皆是过客。
或许,当人真正体会到爱情时,就将承担起痛苦的风险。
“你不仅是个痴情的男子,还是个重情的男子。”温雅也一饮而尽,然后又伸手,示意调酒师倒酒,她举起酒杯,“你的爱,她一定会感受得到的,她不会就这么一直睡下去的,如果你说她曾经是一个那么坚强从容的女子,那她一定会醒过来,我们要对她有信心,嗯?”
亦樊凝视着她举起来的手,那一串串手环交叉着挂在手腕上,他笑了笑,举起酒杯,噹的一声脆响,两个人干了。
“今天想喝多少,我陪你。”
“你酒量..可以吗?”
“陈大总裁,可不要小看了我们女人。”
“好吧,无论如何,谢谢你。”
柏诺回到C市的别墅,整个人匮乏地躺在沙发上,望着空空如也的房子,他心里也空得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到底要怎么样予然你才会醒过来,只要你肯醒过来,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你,他闭了闭眼睛,想起了和亦樊的约定,哪怕你,不再选择我,我也愿意全身而退。
忽然间,他头疼痛了起来,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了,他的心情也乱得很,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舒缓点,听到楼上匆忙的脚步声,他立刻坐立了起来。
“少爷。”R管家匆匆从楼上走了下来。
“什么事,R管家?”
R管家拿出一个录音机,递给柏诺,“这是我在收拾书架的时候看到的,是夫人留下的录音,给予然小姐的。”
柏诺惊讶站了起来,迅速塞上耳塞,认真听着,慢慢地,他眼里越来越明亮,似乎看见了希望,同时心里也暗暗佩服,奶奶果然还是最了解予然的人,关键的时候,还是下了最重要的一步棋。
收好录音机,柏诺拿起西装就往医院跑,还打电话叫了亦樊一起过去。在医院里,两人站在予然的病床旁,柏诺将录音机伸到亦樊面前,道:“先听听吧。”
病房里静静的,奶奶柔和的声音响起。
“小然啊,当你听到这些话时,我应该已经去见你爷爷了,不要觉得难过,生老病死,这些都是自然的规律,谁都逃不掉,奶奶这一辈子已经无怨无悔了,特别是有你这么孝顺的孙女,虽然,你什么也没有说,总是坚强,总是微笑隐藏着很多的事情,轻巧般不着痕迹,可是奶奶知道,这些年,为了照顾我,你辛苦了,”
“小然啊,其实,我最放不下的,还是你,你这孩子,心肠好,永远都不懂得为自己着想,所以,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多多为自己想一想,不要勉强自己,而去成全别人,希望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也知道你有多在乎我,奶奶这辈子的心愿,不是要你永远记住我,永远思念我,为我的离去而悲伤,我最希望的,是你可以开心快乐,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带走的应该是活着的人的痛苦和悲伤,留下的应该是让活着的人更加释怀,更加懂得珍惜,更加快乐,这样,一个人的离开,才是真正的有意义,”
“所以,小然,放开奶奶吧,只有你开心快乐幸福地活着,奶奶才会安心地离开。”
亦樊摘下耳塞,心里已经被里面血浓于水的情感所动容了,他望了望柏诺,“我们,让她听吧。”
“嗯。”
将耳塞塞到予然的耳朵里,开始播放,两人就一人握着予然的一边手,期待着她听完后会出现奇迹。
“哇,今天什么日子啊,可以吃大餐,奶奶?”他们在院子的石桌上,摆满着一桌满满的佳肴,椅子围成一圈,头顶上的葡萄架上,此时叶子正繁茂,足足可以遮住中午猛烈的太阳,偶尔也会在地板漏下星星点点的眼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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