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洗刷好,她偷偷走出了病房。
来到医院的湖边,长椅上,她惬意地闻着新鲜的空气,一个多月来,呆在病房里都是药水的味道,她几乎已经忘记了新鲜的空气是什么味了,趁着难得的机会,她只是想要好好享受,好好记住这种味道,这种感觉。
微笑,闭上眼睛,几秒的宁静,却忽然感觉肩上被披了件东西。
“你这女人,能不能不要总是让人担心啊?即使偷偷跑出来,至少也要多披件衣服。”
她睁开眼睛,微微掉头,看见柏诺一身休闲站在她背后,俊秀的脸上带着埋怨。
予然浅浅一笑,轻轻挪了个位置。
“陪我坐坐。”
他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望着她有些迷离地望着湖中央,仍旧苍白的脸,嘴角微微的笑意,散发出一种清新与淡然。
“你们的事情解决了吧。”
“嗯,解决了。”低下头,她又浅笑,是种幸福的微笑,轻风掠过掉下的几根发丝,有种残缺的唯美,他心中有一种疼痛袭来,或许,他是应该放手了。
“那就好,以后我就省一点操心了,要知道你这个女人可是很让人头疼的。”
“诺,这一阵子,真的,真的,很谢谢你。”
其实,应该说谢谢的是他吧,如果不是她,凌儿都不知道会变得怎么样;如果不是她,他也不懂得什么是信任;如果不是她,他本来就破碎的家庭,或许更加破碎;如果不是她,那么现在,他,只是他,柏尔公司的总裁,高高在上,斜着眼俯视众人,而不是她的蓝颜,也不是凌儿的好哥哥。
“我不习惯你客气,你还是谢回你自己吧。”他没好气地掉头望着远方,前额秀发随风飘逸,轮廓柔美的侧脸,带着中性的美。
“呵呵,诺,突然发觉,你长得挺美的。”坏笑。
“是你长得丑。”
“哦,那岂不是有损了你自己的眼光?”
“哼,是,我承认我的眼光真的变了。”
她站了起来,走到湖边的栏杆旁,短暂安静,旋即转过身,将自己背靠在栏杆上,“诺,我现在突然间好想让自己变得软弱。”
两人隔着两米多远,风吹过,清晨的阳光,偶尔还是会觉得很温暖。总有一个人,一直住在心里,却必须要告别在生活里,而告别,应该是温柔的。
“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柏诺对她莞尔一笑。
两人回到病房,柏诺前脚一出,春婶就来了,见到有点沧桑的中年妇女时,予然只是惊讶,最近,她的病情越来越好,而亦樊来看她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少,她也终于渐渐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春婶,你怎么来了?”
春婶一边放下东西,一边又将带来的汤倒进碗里。
“是少爷叫我过来的,他最近比较忙,没能经常来看你。”她将汤递给予然,“而且,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我们母女俩欠你的太多了。”
“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谁欠谁的,婉如她呢?”
“少爷让她去管理美国那边的公司了,也算是原谅了她吧,过几天就走。”她在予然的床边坐下,“还以为少爷会把我们母女俩决然赶出陈家,小然,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奶娘和妹妹,没有永久的怨,也没有永久的恨,陈家已经失去太多了,再让她们母女俩离开亦樊,那陈家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予然当初就是这么顾虑的。
“亦樊还需要你们的帮忙呢。”
“小然..”春婶抓起她的手,慈祥的脸上,泪水湿了眼角。
予然只是笑笑,然后伸出纤瘦手轻轻拭去春婶眼角的泪水,心中却是惦记着亦樊,要怎么样才能尽快让这一步之遥的幸福,回头望一望他们?
住院一个月又一个星期,医生说予然已经大部分好了,可以出院了,可是柏诺却坚持让她多住院几天,好好调养。现在她的右肩上多了一道刀疤,它斜跨肩部和手臂,就像地图上横跨两大洲的山脉,虽然不是很清晰明显,却也若隐若现。
晚上,她闷得慌,便拿出亦樊的那部超薄,质感超好的Sony出来,看了场网球直播后还早,无聊,就想下载一些PPT模版,方便工作的需要,她一点击下载,就弹出了一个保存框,里面显示的是F盘,可能是亦樊之前设置好的,文件下载都是放在F盘,她于是就想信新建自己的文件夹,却看到一个命名为Memory的文件,出于好奇,她关闭了下载框,直接点击进入F盘,打开文件后,却忽然呆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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