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媛听得肩膀抽动,眼看又要好生一顿哭,怨怼的目光射向慕太师。
他满脸无辜的回望,这是栽赃、曲解、恶意陷害老爹!
转头就对慕榕一阵怒吼,“妳哪只耳朵听到老子说要禁足了?还不滚进去治伤,难道要老子拿家法请妳进去?”
没出息的东西,害他气都气饱了。
慕榕面露喜色,身手矫捷的跳起来,搭着慕阳的肩迅速开溜,还不忘义气地呼喝道,“三哥快走!丫头们,跟上!”
望着女儿一瘸一拐地跟着慕阳进了屋,慕太师又骂了句,“再惹祸,当心老子一巴掌拍死妳!”
嘴上虽然半点不留情,但他凝望着女儿的眼神,却隐约透露了淡淡的不舍。
萧媛早就收了眼泪,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太师,轻声调侃道,“女儿终于回来了,开心不?”
“哼!”慕太师傲娇一甩头,“少废话,老子肚子饿了,晚上多弄点菜,被这没出息的东西气得我胃口大开。”
仙气飘飘的当世大儒,在自家夫人面前还真幼稚得像个孩子。
他转身就往书房而去,中气十足的吆喝道,“老大,老二,跟上!”
开什么玩笑,这世上能修理他女儿的只有她老子,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样给这前女婿一个难以磨灭的教训。
慕安点点头,脑海中已经有87套兴风作浪的计划,不能再多。
慕易折了折手指,赶明儿跟老三要点好东西,遵母命好好的弄死那个混蛋东西。
眼看男人们同仇敌忾的去共商大计,萧媛不禁失笑,招手唤来了府里的总管,轻声嘱咐道,“太师有命,今晚多准备些饭菜,就做那些榕榕爱吃的吧。”
这个嘴硬心软的老头子,当真是年纪越大,脾气越臭,跟他女儿一样,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她抚了抚一直贴身收藏的信笺,秀丽的脸庞满是欣慰的笑容。
慕榕托青洛送来的信,言辞恳切的求她一件事,若四王府爆出了惊天动地的消息,务必请娘亲用尽方法把朱儿带走。
至于她,不敢奢求爹娘原谅她的鲁莽任性,只求家人一切平安,自此海阔天空任鸢飞鱼跃,望爹娘莫要挂心。
当时萧媛一个字一个字细读,不禁又哭又笑,既欣慰又担忧。总觉得女儿出去这么一趟,终于长大懂事了,但也不知道榕榕究竟想做什么,字里行间竟透着诀别的意味。
她想了又想,整宿失魂落魄睡不着,怪异的举止让慕太师都吓坏了,还以为那是什么初恋情人写给妻子的信,醋都喝了好几瓮。
后来在他高超话术的旁敲侧击之下,萧媛才把信拿给他,也不指望死老头子开窍,总之女儿托付的事,她无论如何都会做到。
隔夜,萧媛挂心着女儿,也睡不着觉,干脆又起身看着信发呆。无意间瞥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就顺道过去探探自家丈夫又在忙什么国家大事。
没想到老头子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桌上一叠白纸,都只写着两行字。
“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看来老头子对女儿的挂心不下任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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