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张辽与夏侯惇酣战,二者先以短刀交兵,后而转枪,在曹府庭院抵力四十余合,赢得满堂彩。
“元让,且住手。”
“文远,停了吧。”
曹操与张安会了个眼神,叫停二人,引二人入厅落座。
“文远武艺超群,当饮一觞。”曹操作为主家,自然率先开口恭维,且也喜这雁门来的大汉,心叹:仲定的确声名远播,引无数英豪入其麾下,这左右罗织,势力已自成一派,自己只得望洋兴叹。
“多谢先生赐酒。”张文远举杯一饮而尽,入了上流门户,性情也拘谨了不少。
遂,宴席开,张安只顾低头细品陈酿,对曹操话语也是敷衍应对,不愿谈及朝中事宜。
曹操知好友性格,但岂能善罢甘休,驱子曹昂为张仲定加了酒序,想听他酒后说两句真言。
月明星稀,宴至深夜,曹操坐陪不住,吐了两遭,张安面上挂了微红,兴致已起。
曹操窃喜一笑道:“仲定,操离巢日久,不知洛阳近来形势。”
张安抬手制止了曹操:“曹孟德,莫要和我套话,水深水浅自己一试。”
张安只有想喝醉的时候才会吐真言,今日他不想醉,随意可酣战至天亮。
“叔父,若侄儿请教呢?”曹昂接过话语,跪坐在张安身旁添酒,张辽一众也投来目光,想听一听扶墙君子的高见。
“子脩,别和你父亲学,人要刚正,人要直爽,擅猜忌,心阴诡,是小人所为,非君子度量。”
张安也不知为何,见了曹昂有种莫名亲切,手掌抚其发髻,似乎忆起了某位学子。
“侄儿受教了,愿请叔父一谈。”曹子脩殷勤期许道。
“哈哈哈!也罢。汝等听好了,洛阳水深,切莫涉足,若能离去,尽早归家。”张安神情没落的说道。
“仲定,可否受了排挤?”曹操从未见过张安如此失落,昔年酒后他总是豪情万丈,挥袍坦言,指点江山,今朝这是怎么了?
“若是自身受排挤,安岂会如此失望?大不了回幽州,回并州,精忠报国,战场杀敌。但朝堂如死水,大势难逆流,这种有心无力是何等可怕的事情?可悲可叹。”张安饮了杯中酒,低头做昏沉。
“是何进,还是张让?”曹操揣测道。
“曹操枉你向朝廷谏言数年,却不知此中利害,与某人一样流于外戚与宦官的表象。你可记得扶风马家?”
张安这些年做了许多事,唯有得罪马家是一招错棋,太过急功近利的错棋。
“自然记得。”
“扶风伯门徒三千,何人称最?”
“尚书令卢植,经学大家郑玄。”
“太傅袁隗所娶何人?”
“马融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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